“啪”,響亮的耳摑聲充斥著整個出租屋,夏晚安耳朵嗡的一下,嘴角滲出一絲鮮紅的液體。
“你真讓我失望。”女人盯著那張平凡無奇的臉,偏偏臉上那雙眸子出奇的透徹明亮。“別看我,滾回你房間去,別讓我看見你這張晦氣臉!”
“旺嗚”,女人的褲腳忽然被一隻金毛犬咬住。“該死!和夏晚安小賤人一個模樣,滾開!”那女人尖尖的高跟鞋踢中金毛犬的小腹。
金毛犬痛苦的嗚咽了一聲,鬆開了女人的褲腳,縮到一邊。
“小小!”夏晚安看著倒在地上的金毛犬,急忙跑到它旁邊,心疼的抱住它,“小小,沒事吧……”
“哼,晦氣!”女人咕囔著,然後“嘭”的一聲巨響,走出了出租屋的門。
夏晚安胡亂的擦掉嘴角的血絲,抱著小小,不顧臉上一片紅腫,撿起地上掉落的成績單,雙手抑製不住的顫抖著。
上麵的成績觸目驚心,倒數,每一科成績都低的可怕。夏晚安回到自己的房間,縮到牆角,手臂緊緊的環住腿,眼睛疲憊的深深合上,天天如此,她都習慣了。
這個家簡直不像個家,昏暗陰冷,像個地下的巢穴。她像個見不得光的人,偽裝隱藏著。
那隻叫小小的狗跑到夏晚安身邊,似乎感受到主人的心思,伸出舌頭溫柔的舔著夏晚安的掌心。
“謝謝你,小小,幸好有你陪我……”夏晚安撫摸著小小,眼中浮著層淺淺的淡光。
那個女人是她的繼母,每天賭博嗜酒成性。她的父親她都已經兩年沒見過了,那個女人肯收留她,就是因為她能做家務幹活。現在那個女人應該又出去打麻將了,晚飯還沒有著落。
夏晚安站起身,到廚房做飯。麻利的摘菜洗菜,洗米煮飯。深秋中,夏晚安的手被水刺得冰冷通紅,一滴冰水碰到夏晚安手上凍壞的傷口時,夏晚安疼的呲牙咧嘴。從兜裏摸出一張創可貼,貼在傷口上。夏晚安一直都有創可貼不離身的習慣,從小持續到現在。
手機在這時候響了。
“喂。”
“是我!晚安,我是韓奐!”一個大大的聲音響起,還可以聽到那邊嘈雜的背景聲。
“怎麼了?”
“我有一個天天天大的好事,夏晚安你做夢也想不到,我有張藝興演唱會的門票了!頭排!”
“啊!”夏晚安一下子蹦起來,“韓奐,你沒騙我!”
“嗯嗯,沒有!就今天六點!我可把票讓你了,你來金豐大街113號找我就好。”
“嗯,我知道了。”夏晚安的聲音微微顫抖著,她掛了電話,伸手緊緊捂住了嘴巴。“小小,你知不知道,我,我可以真正見到他了……”
小小嗚嚕著,鼻子濕濕的蹭著夏晚安。夏晚安放下手裏的所有東西,跑到她的屋子裏,翻出一大摞特寫的海報,一張,兩張,三張……所有的都是張藝興。
眼淚毫無征兆的落下,滴落在海報上。一張張放大的臉,霸氣的,可愛的,賣萌的,冷酷的,所有的,都是他。他是她的夢,這輩子都追逐的夢境。
“小小,你乖乖等我回家,好不好?”夏晚安揉了揉小小的頭,“等我回家哦,我要出去了……”
“唔嚕”小小爪子搭在夏晚安身上,緊緊的不放。
“乖!”夏晚安輕輕甩開小小,“我走了,拜拜!”夏晚安抓起一件褐色的風衣,出了門。
深秋的風很冷,卷著一地金黃色的蕭瑟。夏晚安緊了緊風衣領口,步子快了幾分。
不一會就到了韓奐所說的地方,金豐大街113號。滿滿的人擠在一個屋子裏,
夏晚安看見中間一個短發的女孩子在人群中奮力朝前擠著,沒有化妝的臉上帶著青春獨有的朝氣蓬勃。
那個女孩子是韓奐,是夏晚安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韓奐也有一個夢想,就是當上大明星。所以她每天跑片場,天天去麵試,什麼苦都吃過。而夏晚安沒想過這些事情,韓奐要比她漂亮很多很多,夏晚安從沒想過哪一天會和他站在同一高度,她不敢奢求,也沒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