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回 感恩不盡楊翰祥事嫂如母(1 / 3)

剛走到老太太客廳門口,楊文氏卻是突然扶住了門框不動了,還說道:“頭暈!不能動!不能動!”

老太太和玉兒、瑜兒連忙扶住了楊文氏。老太太還著急地說道:“姨媽,你怎麼啦?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嗎?帶你去看病好嗎?”又吩咐瑜兒去喊楊翰祥。

楊文氏搖了搖手,閉著眼睛,輕聲說道:“不要說話。讓我站一會兒。天旋地轉,不能睜開眼睛。”

老太太對楊文氏說道:“姨媽,有病就要看,不能拖著。小病不能拖成大病。”

楊翰祥得知消息奔了過來,看著楊文氏,著急地說道:“嫂子,你怎麼啦?是不是那美尼爾氏症又發了呀?我陪你去看病好嗎?”

老太太看著楊文氏蒼白的臉,說道:“你們都不要說話。這種病我過去也曾經有過的。讓她先站一會兒,穩穩神,稍許好些以後,扶她到裏麵去坐一會兒再說好了。”

楊文氏扶著門框,站立了一會兒,才睜開眼睛,慢悠悠說道:“喔!簡直就是天旋地轉,現在好像好些了。”又扶著楊翰祥的手臂,慢慢悠悠地走了進去。

老太太又讓玉兒跟楊翰祥兩個人一邊一個地攙扶著楊文氏慢慢悠悠地走進了她的起居室裏。

走進起居室裏,讓楊文氏靠在了椅子上,老太太就朝她蒼白的臉上看了看,覺得有些細微的汗珠沁出來,就讓瑜兒去拿來了一條熱水毛巾,替她擦了一把臉,又讓玉兒去泡一杯糖水。

楊翰祥守在楊文氏身邊,摸住她的手,輕聲說道:“嫂子,恐怕是這幾天晚上沒有睡好覺造成的吧?”

楊文氏卻是不說話,閉著眼睛。

楊翰祥又輕聲說道:“嫂子,想開些。事情已經這樣了,不要總是放在心裏。”

楊文氏的眼皮裏麵卻是滴出了兩滴眼淚,沿著她蒼白的臉頰滾落了下來,又輕聲說道:“你自己說。我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們楊家的?他卻要這樣對我。”

老太太在旁邊聽了,就知道楊文氏的病因了,輕聲說道:“姨媽,這裏不是別處。你心裏有什麼事情就說出來。憋在心裏會憋壞身體的。翰祥,你嫂子到底為什麼不高興?”

楊翰祥看了看老太太,又看著楊文氏的臉,搖了搖頭,輕聲說道:“老太太,大哥在那邊有女人了。”

老太太聽了,立刻“啊……”了一聲,卻又馬上鎮定地輕聲說道:“這事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楊文氏就閉著眼睛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封信,讓楊翰祥遞給老太太。

這時候,玉兒端著一杯子糖水進來了。

老太太就讓玉兒把糖水給了楊翰祥,又要她關了外麵客廳的門,又讓瑜兒拿來了老花眼鏡。

老太太戴上老花眼鏡,從信封裏抽出信紙,展開了,看見上麵寫著:

秀芷賢妻如麵:

我在這裏一切安好,勿念。

這裏的事務很忙,一時之間可能難以回家,具體原因就不說了。見麵再說。

我在這裏孑然一身,很不方便,經常忙得什麼時候吃飯也不知道,幸虧一直有惠珠照顧著我。惠珠甘願為我犧牲青春,請你務必原諒!

孩子們可能都長得很大了。我總是忙於自己的事情,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務必諒解。孩子們的學業要抓緊,任重道遠。

翰祥要關心和照顧好嫂子。我把她托付給你是放心的。家裏有你們在,我完全放心。

保重!

翰儒

此信閱後燒掉。又及。

老太太看了信以後,沉吟了一會兒,就朝玉兒和瑜兒兩個人使了個眼色。

玉兒和瑜兒兩個人就乖巧地走了出去,又關好了起居室的門。

老太太這才輕聲說道:“這封信好像寫得有些奇怪,為什麼要燒掉呀?”

楊翰祥給楊文氏喂著糖水,輕聲說道:“老太太,我聽說現在南麵那邊亂得很,到處都是革命黨。哥哥可能是參與其中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他也說的含含糊糊。我們也就這麼猜測。”

老太太著急地皺起了眉頭,輕聲說道:“革命黨!這可是要殺頭的。”

楊文氏擦了擦眼淚,坐直了身體,低著頭,輕聲說道:“老太太,他不愛惜這個家。我也沒有辦法。”

老太太看了看楊文氏,終於問道:“信裏麵說的那個惠珠是誰呀?我們好像不認識的。”

楊文氏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抽抽噎噎地說道:“老太太,他不要我了。”

楊翰祥輕聲說道:“老太太,這個女人很年輕,大概要比我哥哥小了二十多歲,聽說是我哥哥的一個生意上的朋友的女兒。哥哥前兩年曾經帶她來過的。不過哥哥那時候就說是帶她來玩玩的,可是沒有想到現在卻是這樣了。嫂子所以茶飯不思地哭了好幾天。”

老太太問道:“這事情玉如、文珮、文瑤和文洲知道嗎?”

楊翰祥給楊文氏喂著糖水,輕聲說道:“老太太,玉如是知道的。嫂子以為反正哥哥可能一時之間還不會回來,而文珮、文瑤和文洲的學業又緊張,不能影響他們,也就暫時不想告訴他們,以後再說。”

老太太就說道:“唉!做娘的人都是這樣甘苦自知,忍辱負重。那麼葉家那邊……”

楊文氏立刻搖了搖手,看著老太太,輕聲說道:“老太太,蕙蘭的脾氣你是知道的,把我是當作娘一樣的。我所以想暫時也是不告訴他們為好。有機會我會跟姑媽說的。你暫時不要告訴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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