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轉身,他就主動湊過來。映著晨光的一張臉,狹長的眼,英挺的鼻,單薄的唇,這絕色隱隱與昨夜燈影下的人形重合,竟比那時還要出彩許多。隻見他噙來一抹鉤子:“你有點道德好不好,憑良心說你這一身傷真是我撞的麼?”
言詩詩整個頭都被控製住,最靈活的就屬眼睛了。他靠得太近,就像日光過於炫目,迫使她不得不眯起眼,悠悠問:“什麼叫良心?”眼睛一閉,輕微搖頭:“不知道。”
秦夜一幹人推門進來時,就聽言詩詩以一種極為奄奄的口氣說:“要真有良心,莊桐就不會在我救了她之後拔腿跑人了。”
秦夜老太太年紀雖大耳朵卻不背,聽言詩詩這麼一說,扯著嗓子踱過來:“詩詩,你說什麼?你住進醫院又是跟那個莊桐有關?”勁瘦的身子骨橫掃到床邊,剛一執起言詩詩的手,眼眶就紅了:“你這孩子,怎麼傷成這樣。要早知如此,奶奶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跟秦夜出去。”
言詩詩哪料到這一場景,瞬間忘了疼,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驚道:“奶奶,您怎麼來了?”自打醒來就隻見到肇事者一人,還以為秦家人沒得到口風,現在一瞧,竟都到齊了。
秦夜怎會料到與莊桐有關,自打昨夜他將莊桐送進醫院,至今未醒。眯眸定定瞧她,神色裏有一絲恍惚不明的情緒,宛如……關心,轉眼被從容斂去。側首同楚信風對視一眼,若有所思。
秦老太太自然要刨根問底的:“聽小夜說昨晚不是把你安置在酒店睡著了麼,怎麼會跟莊桐碰到的?”
言詩詩抿著嘴角不說話,轉頭看向肇事者。被老太太一咋呼,室中沒人顧及到他,他便安靜禮貌的起身站到一邊。嘴角還是那抹飄乎優雅的笑,這樣的男子一看就知非賢即貴。幾人順著她的眼風看過去,才發現床邊還站了個氣宇恢弘的男人,硬領黑色襯衣貼合著完美有型的身材,獨成一種凜然氣息。嘴角牽出的笑卻是謙然和絢的,像三月拂曉的風。見人終於注意到他,嘴角散開,平和說:“你們好,這位小姐的家人吧,早上護士說病房被換過了,就知道她的家人要出現了。”說話間掏出明片遞給最近的楚信風:“很抱歉,是我撞傷了這位小姐,有關一切治療項目我會負責。這是我的名片。”
楚信風看了一眼,抬起頭喃喃:“景風,景先生,原來是MIGA的董事會成員。”
景行微微挑眉:“哦?在駐外發展中國家有投資?”
楚信風將名片遞給秦夜,笑著搖了搖頭:“沒有,主營歐洲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