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死丫頭,也不知什麼時候轉的性,連你媽的話都不聽了。”
言詩詩攬上她的肩頭,不忍拂她美意,好言勸:“媽,你聽我說啊,我這樣送上門去他不一定就會覺得好,反倒會被看輕的。想用身體栓住一個人還是套牢一個人都是不理智的想法,你覺得他這種男人會缺女人麼?要是按你的相法,豈不是光姨太太就得有一大堆了。所以啊,媽,就讓他睡我房間好了,我跟您一起睡,正好可以跟你嘮嘮家常。”見她情動,接著追加糖衣炮彈:“這麼長時間不見了,你就一點兒都不想我嗎?我可是很想你呢,沒想到回來了你卻把我往外推。”
言母已經開始抹眼淚,誰說她不想啊,想得都快發瘋了。她剛走那幾****夜夜都失眠,一晚上要到女兒房間轉上好幾次。言詩詩四五歲她就開始守寡,數算來數算去她還有什麼?整個人生也就這麼一個女兒了。而她一個粗人開始算計這些小心思又是為了什麼?還不是一心想為言詩詩找個好歸宿,省著她有朝一日走了,她一個人孤苦無依的。
言母開口前門板打開了,秦夜動作麻利迅速,已經換上一身淺灰色的家居服,發絲蓬鬆著有幾分淩亂,別有一番風情的對言母安然和絢道:“阿姨,就讓詩詩睡這個房間吧,她睡慣了這間別再換一間不適應。我在地上打個地鋪好了。”
言詩詩一聽這話下巴都要掉下來了,言母剛被鬆動的思緒一下就繃緊了。這個男人在她眼裏千好萬好,簡直順心順意的沒了邊。轉過頭,語氣也變得沒商量:“言詩詩,要麼進去睡,要麼出去睡。”
秦夜將視線直直落到她臉上,要笑不笑的轉身進去。
言詩詩權衡利弊,人但沒必要為了爭一口氣幹傻事,雖然是夏天,可也到了季末,濕氣重還不要緊,這麼隱蔽的村莊萬一有什麼出沒就不好了。無可奈何的跟進去,秦夜果然已經在地上打了簡易地鋪,一張席子上僅搭一床被子,跟他那個價值不斐的高床軟枕簡直沒得比。言詩詩忽然不明白,他如斯清明奸詐的一個人何必跟她來這裏受這份罪?因為那個替酒的約定麼?對他而言未免太小兒科了吧,大可以不放在心上的。
一句關心的話想說出來,其實她比他更適合在地上睡。卻聽他倒下時悠悠傳出一句:“睡覺時安份點兒,別對我有什麼不良想法!”
言詩詩氣翻天,狠瞪了他一眼一頭紮到床上。睡吧,睡吧,最好睡死你!該天殺的紈絝大少!
包間裏極靜,就連之前緩緩流淌的音樂也被命令侍者停下了。一個人喝酒全沒有什麼樂趣可言,一杯杯的灌下去辛辣暢快。這一天喝了太多次,頭腦越漸朦朧的時候胃裏也跟著火辣辣的燒起來。
楚信風在為自己慶功,從明天開始楚家高建的偉業就要一點點轟塌倒下,而明天過後,那個仿要含恨而終的楚信風也將至此重生,與之前的那個楚家再沒有一點兒關係。忽然想起那日言詩詩說過的話,表情極是生動,瞪著大大的眼睛問他一個家族倒下了是不是像冰山那樣,“嘩啦”一聲響就消失殆盡了,他猜想該是那樣,可是並未親身感受過。如今真應了她那句話,好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