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F城最為金貴的單身漢身家大事也有著落了?
莊桐握著筷子的手漸漸冰冷入骨,不敢相信言詩詩真有駕馭秦夜的本事。燈光下臉色越來越白,終於想明白那一日秦夜為何要跟言詩詩高調出場,早在那時他就已經敲定了人選,那舉動分明是想先給言詩詩在上流社會爭個一席之地,讓旁人看到他的認可和看重,為那個女人日後能風平浪靜的飛上枝頭做個鋪墊。他對言詩詩就真的用心到這種地步麼?
想法一篤定,忽然憋悶得像喘不過氣來。手掌越收越緊,到手的菜滑稽的滾到地上,臉皮上忽然掛不住,尷尬的一抬頭,秦夜反倒風度翩翩的重新為她添置到盤中一部分。
“之前不是都說餓了麼,還發什麼呆,快吃吧。”
莊桐側首看他,這張臉看了太多次,次次貪戀愛慕,此一刻忽然覺得陌生,像有人將距離一下拉到彼岸那麼遠,竟也有了望塵莫及之感。死死壓住那點兒惶恐情緒,勉強掄起一絲笑來故作輕鬆地說:“秦夜算咱們圈子裏的混世大少了吧,他這樣的人說出這種話你們信麼?”從他嘴裏說出的情深意重她不相信,也沒法相信。是有些難以置信!言詩詩雖然不論年齡,長相甚至到氣質,樣樣妙極到無可挑剔,珠光寶氣的人物。可是上流社會最講求什麼?還不是個門當戶對,論才識和背景都有些太過不堪了,跟秦夜怎麼配?
莊桐對大家現在將信將疑的表情稍稍稱心如意許多,眼風瞄了秦夜一眼安然地吃東西。
門板再次打開,也倒省了秦夜的口舌。
楚信風一股風似的席卷進來,他跟秦夜不同,都知兩人是最好的朋友,氣息卻差太多,這是個陽光味頗重的人,麵上時時掛著笑,不論真情假意,總比冰山讓人覺得容易親近。
一進來就扶上其中一人的肩膀,嘻皮笑臉的歎了句:“這是應哪家的請啊?百妖都聚集了,到我家地盤上了卻不叫上我,像話麼?感情要不是內部人員報告,就這樣便宜你們了是不是?”
多少人心悅誠服的拉他坐下啊,一口一個“楚少,見諒”之類的話。順帶加了椅子請他坐下,桌子很大,加了一個人仍舊顯得闊綽有餘。
莊桐見他一來,整個包間的氣氛都被帶動了,笑著說:“就是故意沒叫上你呢,你自己的酒店想怎麼吃還不就怎麼吃,再好的東西恐怕也早就吃厭倦了。而且,你這人出手多大方啊,萬一不好意思收錢了,我怎麼過意得去。”
楚信風眯著眼睛指著她叫屈:“不是,莊桐,有你這樣說話的麼,你一抬舉我不要緊,倒叫我不好意思收錢了。”
莊桐順著杆上:“那就幹脆別收了,順帶把你們頂級的招牌再給我們上幾道。我們不如你楚大少,都是窮酸相,沒吃過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