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德妃在後宮裏說一不二,四妃位中的另外兩位都避著她的風頭,現下雲瑾瑜的侍女當著歸順她的後妃讓她下不來台,對她而言便是赤裸裸的欺淩。
一個侍女,她憑什麼?
心中委屈難言,魏德妃不甘抬眸,“殿下,臣妾說到底也算殿下庶母,殿下怎能放縱一個賤婢如此對待臣妾?”
此話一出,關渡才算真真知曉,什麼叫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雲瑾瑜被魏德妃的話驚著了。
見雲瑾瑜遲遲不回答,魏德妃氣焰便又上來。
是了,不過是個剛蘇醒的公主,還不是王室血脈,手中權勢早就不如當年,憑什麼教訓她一個妃位的?
隻是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聽雲瑾瑜終於對杜若憋出一句話:“杜若,她膽子一直這麼大麼?”
雲瑾瑜著實懵了。
想她進宮近千年,還沒有誰敢這麼對她說話。
以至於一時之間,詫異無言。
杜若也懵了,跟了自家主子這麼多年,她頭一次見著哪個後妃敢自稱曦和的庶母。
“庶……母?”雲瑾瑜黛眉蹙起,在口中複述一遍。
“臣妾位列四妃,自然稱得上殿下庶母,若是陛下哪日封後,王後便是殿下嫡母。”魏德妃以為雲瑾瑜沒聽明白,大發善心解釋了一句。
得意洋洋的模樣,似乎對王後之位勢在必得。
雲瑾瑜隻是沉默看著她。
隻是魏德妃得意不過三秒,晴空萬裏的天忽地變了,一道響徹天際的驚雷重重砸下,不偏不倚,正砸在魏德妃腳上。
“啊!”昂貴繡花鞋一瞬成了焦炭,嚇得魏德妃癱坐在地連連後退,那張豔麗麵容上更是花容失色。
雲瑾瑜終於露出一個詭異的笑,上前一步逼近魏德妃,“庶母?娘娘不妨再多說兩次,讓這天道雷刑好生劈醒娘娘。本宮身為元鳳,孕育於天地靈氣之間,娘娘什麼出身?也配自稱本宮庶母,與天地比肩?”
那一道天雷,已然是把魏德妃劈得涕淚橫流,若是天道不懷憐憫之心,她早已是焦屍一具。
“臣妾知錯、臣妾知錯……”魏德妃哭得麵色扭曲,跪倒在地連連叩首。
什麼妃位,什麼聖寵。
天道劈她可不看那些。
雲瑾瑜輕哼一聲,給杜若丟了個眼神過去,涼涼開口:“去稟報父神,本宮知錯,不該恐嚇寵妃,隻是德妃娘娘自稱本宮庶母,天道要劈她,本宮可攔不住。”
“是。”杜若莞爾一笑,福身應下便轉身離去。
隻餘魏德妃麵色慘白跌坐在地。
雲瑾瑜來這麼一出,是當著她的麵,斷了她去陛下麵前認錯求情的路。
雲瑾瑜冷眼掃過眼前一群人,又覺無趣至極。
魏德妃玩的這些,幾百年前那些後妃都不屑於玩。
那時候曦和風頭正盛,後宮之事大多牽扯朝堂官員,曦和垂簾聽政手握大權,臣子後妃中沒有一個敢觸她黴頭的。
以至於六宮之中,無人敢在曦和麵前放肆。
更別說拉幫結派,麵見曦和時敢不跪。
“本宮向來不愛摻和後宮之爭,見禮請安,那是你們該做的,做完了,本宮自不會為難你們,但若是今日莽撞無禮之舉再次發生……”
雲瑾瑜淡淡說著,桃花眼中閃過濃烈殺意,“管你母家勢力如何,再大,大不過本宮王權在手,本宮眼中,你們項上人頭不過可有可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