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渡保持緘默，靜靜看著杜若。
“關公子，殿下她隻是毛很多，不是胖。”杜若了然，又仔細解釋，“幼鳥羸弱，毛厚些能遮風避雨，也不易受傷。”
“愣著幹什麼！快給本宮梳毛毛！”躺在關渡掌心四仰八叉的雛鳥不耐煩地拍了拍翅膀，催促著關渡。
關渡：······
隻是垂眸看著這幾日都是儀態萬千端莊華貴的曦和公主如今這樣躺在自己掌心，關渡心底莫名又泛起悸動。
好可愛。
圓滾滾的小胖鳥也很可愛。
關渡拿起桌上的小木梳，小心翼翼捧著掌心的雛鳥，給她梳理身上柔軟的絨毛。
一下又一下，將金紅交織的豔麗絨毛梳得更加柔順。
似乎這樣梳理羽毛對雲瑾瑜來說是很舒服的事，又或許是醉意上來惹得困倦，她很快就蜷著身子在關渡掌中睡熟了。
“關公子且回偏殿休息吧，奴婢來伺候殿下就是了。”杜若小心翼翼從關渡手裏接過圓滾滾的雛鳥，又對關渡福身行了一禮。
掌心溫暖被夜風吹散，關渡才發覺自己竟如此不舍。
他看著圓滾滾的雛鳥，眼底柔情似水，片刻後才戀戀不舍地邁步往偏殿走去。
雲瑾瑜睡得香甜，迷迷糊糊翻了個身，又繼續呼呼大睡。
一夜過去，雲瑾瑜睡得格外舒服。
藥酒就是好，喝完了睡著了，醒來腦袋也不疼。
雲瑾瑜緩緩睜開眼，正欲抬手扶著床起身，才發現感覺不太對。
她的手呢？
小毛團子從床上一躍而起，驚詫看著自己的身體。
怎麼變回原形了？！
雲瑾瑜咬牙片刻，催動法力又化作人形，喚了杜若進來伺候。
“昨夜發生什麼事了？”她蹙眉詢問。
杜若一五一十說了。
沉默詫異間，雲瑾瑜又倒回床上，了無生趣喃喃道：“本宮一世英名，可算是全毀了。”
也罷，也罷，不就是破罐破摔，她這幾日最擅長這個。
禦花園裏雲瑾瑜給了魏德妃當頭一棒，倒是讓她得了好幾日安生，沒有誰敢來找鳳華宮的麻煩。
幾日過去，夜夜雙修讓雲瑾瑜的內丹被關渡完全修複，終於可以慢慢開始自己修煉。
不過速度差強人意，還需得關渡在旁邊為她護法，以免她急於求成，走火入魔。
正值初夏，外邊不冷不熱，雲瑾瑜閑時，便喜歡坐在庭院裏的秋千上晃悠。
今日才出了主殿，雲瑾瑜便瞧見關渡在給庭院中的草木澆水。
“這些事讓宮女太監幹就是了。”雲瑾瑜坐上秋千，足尖點地，輕輕晃蕩。
關渡來這幾日，可算是搶著活幹，杜若這輩子都沒這麼清閑過。
“天氣漸漸熱了，微臣想著，若是殿下出來，瞧見花草蔫了，會心生厭煩。”關渡笑著答了，又低下頭將清涼的水潑灑在一朵開得正好的月季上。
雲瑾瑜實在不知，他為何連這點細節都要照顧著。
分明他不過是一個爐鼎。
拗不過，雲瑾瑜也便懶得管他。
瞧著他澆水的模樣，她又覺閑得難受，指尖摳挖秋千上的麻繩，又道：“想吃荔枝了，杜若，給本宮剝幾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