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姐姐！”花盈正巧也看見了雲瑾瑜，小跑著向她趕來，“我們快進去吧，今日來聽戲的人好多，再晚些，隻怕訂好的雅座都要叫人搶走了！”
“好。”雲瑾瑜笑著答了，跟著花盈走進琉音樓。
花盈訂的是二樓雅座，因著雲瑾瑜和關渡要來，特意讓戲園子在他們旁邊也留了個雅座。
她帶著雲瑾瑜走過去，又甜甜笑道：“清兒姐姐，你且先坐著，待到茶水點心送上，再用法力催動旁邊的陣法。”
雲瑾瑜不知旁邊有什麼陣法，但還是麵不改色應下。
落座之後，才默默看向關渡。
沒來過，雅座旁邊的陣法是什麼玩意？
關渡莫名就讀懂了她的眼神，低聲解釋道：“雅座客人不愛受打擾，做得大些的戲園子都會弄些小陣法，用法力催動後，陣法內的聲音和景象便傳不出去了，但裏邊的人還能聽見看見外邊。”
雲瑾瑜了然點頭。
原來是這樣，果然和樓下大堂是有區別的。
茶水點心很快便送上，雲瑾瑜對關渡抬了抬下巴，他便心領神會啟動了陣法。
“我總覺得怪怪的。”雲瑾瑜低頭揉著小白的腦袋，輕聲說了一句。
小白懶洋洋窩在她懷裏，被她揉得舒服了，兩隻耳朵時不時抖動一下。
那個懶散模樣和她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關渡側頭看向她，“有何不妥？”
“說不上來，按理說這戲園子裏應當是歡樂祥和的，但一進來我就總覺得有一股很悲傷的味道。”雲瑾瑜皺了皺鼻子，捏著小白毛乎乎的腮幫子，“小白，你聞到沒有？”
關渡：……悲傷是可以聞出來的嗎？
有獸形也不要這麼荒謬吧？
小白歪了歪腦袋，嗷嗚一聲，又搖搖頭。
雲瑾瑜抬眸看向戲台，麵不改色捏著小白的耳朵揪了揪，“沒用的東西。”
關渡：苦了你了，小白。
“且先看看吧，說不定隻是我多心了。”雲瑾瑜見小白沒什麼反應，也就作罷。
許是睡了太久，醒來時候瞧見什麼都覺得不對勁。
他們來的時間正好，落座沒有等待太久，戲台上便響起了鑼鼓家夥聲。
鑼鼓點罷了，便見得一花旦打扮的女子上台，步履輕盈身段標致，麵上油墨妝麵顯得精神奕奕，就這麼一個亮相，便引來滿座叫好聲。
想來，這便是那位名伶白老板了。
隻是雲瑾瑜再多看兩眼，黛眉便緊緊蹙起，“怪異。”
關渡又側頭看她，低聲詢問：“怎麼了？”
“白若湘是花旦，花旦唱腔可以不那麼苛刻，但必要的是伶俐、靈巧，重的是神采、做功，她既為名角兒，雖是身段標誌，但眼睛卻無神，倘若她時常如此，在你口中不可能被稱為名角兒，隻能算個戲子。”
雲瑾瑜蹙眉說著，抬指點了點自己的眼睛，“眼睛裏的東西，騙得過尋常妖魔，卻騙不過我。”
聽罷她的話，關渡又轉頭仔細看向台上的花旦。
細細看來，好像著實如雲瑾瑜所說那般，白若湘麵上雖是有濃妝遮掩，但一雙眼眸中，確實少了些花旦該有的伶俐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