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怯的少女和不解風情的青年。
好熟悉的場景，可她又想不起在何處見過這場麵。
關渡看得搖頭低歎，上前對陸懷宇抱拳道：“陸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他不懂姑娘的心，但至少知道方才的場景，怎麼都不該是陸懷宇那樣的回答。
“嗯。”陸懷宇也不知花盈怎麼會變成這個委屈模樣，隻能應了關渡的話，暫時逃離兩個姑娘身旁。
雲瑾瑜也回過神來，有些擔憂地看著關渡和陸懷宇的背影。
她可不覺得兩個木頭湊在一起能想出什麼好聽的話來哄人。
“花盈，別難過。”雲瑾瑜從袖中摸出手絹，輕輕擦拭花盈眼角濕潤。
她輕歎消散風中，低聲安慰道：“兒女私情不能急於一時，再多試探試探，若是常常被辜負，或許就是真的不合適吧。”
不知是在說誰。
是花盈和陸懷宇，還是······意識中那個模糊的身影。
可雲瑾瑜在記憶中翻找良久，也無法找到誰能和那個身影對上號。
或許在長達五百年的夢中，她忘掉了一個人。
一個對於之前的她來說，很重要的人。
記憶在騙她，可心底說不清道不明的愁緒卻騙不了她。
“清兒姐姐，我當真還有機會嗎？”花盈出神許久，才小聲問雲瑾瑜。
她對情事懵懂，又不知還能問誰，隻能問眼前讓她倍感親切的人。
“許是有的。”雲瑾瑜看向遙遠天際，話語聽上去有些縹緲，“既然墜入情網，不撞破南牆，誰都無法回頭，不是嗎？”
“我再試試吧。”花盈用力吸了吸鼻子，“謝謝清兒姐姐。”
雲瑾瑜不覺自己該受這謝。
因為在記憶深處無法探尋的角落中，她似乎曾經也是撞破南牆也沒有得到答案的可憐人。
關渡和陸懷宇並沒有走多遠，雲瑾瑜和花盈說完話沒多久，他們便回來了。
陸懷宇手中拿著一枝桐花，瞧見花盈回頭看他，他便拈下一朵桐花，插入花盈發中。
“關公子說，你瞧見花應當會開心。”麵對錯愕的花盈，陸懷宇麵色依舊冰冷。
隻是又憋了一會兒，才低聲道：“我想讓你開心。”
“師兄，你······”花盈啞然失聲，終是破涕為笑：“謝謝師兄，我很開心。”
見花盈終於笑了，陸懷宇臉色鬆緩下來，又繼續向前行去。
隻是背過身時，他又低聲開口：“出了師門，想喚什麼便喚什麼吧。”
花盈快步追上他，試探著喚道：“懷宇哥哥？”
“嗯。”
“懷宇哥哥！”
“嗯。”
看著兩人漸行漸遠，雲瑾瑜側頭看向身旁眉眼溫柔的關渡，好奇問道：“你跟那呆子說了什麼？怎麼幾句話就開竅了？”
關渡搖頭笑笑，“我隻是對他說，若是看重花盈，就不要讓花盈難過。”
其實他並沒有說太多話，有心之人，稍加點撥就足夠，不需說一套一套的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