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偶遇
這個她正是當年我和矮胖的初中班主任——孫立英。偏偏在我和矮胖回到學校找阿杜問事的時候，孫老師抱著一厚踏作業本走了出來。
“哎，那兩位同學，過來幫個忙……”孫立英叫住了我和矮胖。
那熟悉的聲音立時嚇得我倆一步都不敢動了，初中時對孫立英老師的恐懼感再次彌漫在了心頭。也不怪孫老師會稱呼我倆“同學”，我和矮胖一般都是很孩子氣的打扮，再者我們倆撐著這麼一把破傘，怎麼看也不會像是學生家長。
“同學……”孫立英再次輕呼了一聲。
我和矮胖四目相對了幾秒，同時轉過了身，異口同聲道：“孫老師，好啊。”
“怎麼？石東城？艾顏？”孫老師睜大了眼睛，滿眼的驚喜，“現在工作了還是上學呢？你們怎麼會回來了？”
我微微笑了笑：“老師，不是……我是石顏，他是艾東城，您記錯了。”
矮胖上前說道：“就是，就是。我們倆現在都在牛師大上學呢，大三就要結束了。”
“牛師大？”孫老師一愣，隨即笑容綻放了出來，溫聲溫氣道，“學的是初級還是中級還是高級教育啊？出來打算做老師嗎？真是的，九三屆你們這些孩子也沒多少人回來看看，也正好，都是大學生了，也學的是做老師的專業……正好，來給我班裏的學生講講經驗。”
“啊？”我和矮胖同時立在原地，不知道下麵該如何解決眼下這件事。
我終於明白我預感到的意外事件是什麼了……這比讓我見次鬼還恐怖啊！
孫老師已顯得有些蒼老的臉上從溫文爾雅地微笑轉而拉長如同寒冰，冷冷地看著我和矮胖：“怎麼，不願意？”
我和矮胖不約而同地渾身一個激靈，趕忙說道：“沒、沒……孫老師，這還不是義不容辭的事情嗎？咱們走吧。不過……不耽誤人家們上課嗎？”
“沒事。這幫孩子都快愁死我了，現在的孩子個個都不願意學習，真不知道他們以後怎麼辦！也就是你們那屆的學生，出了多少有前途的人啊。你看你和艾東成，都是我最得意的學生了。”孫老師這句話絕對是昧著良心說的，當初初中時她可沒少讓我和矮胖這兩個混蛋在教室外麵站街。
說話間，我和矮胖跟著孫老師上來二樓。初中部的教學樓跟我離開時沒有變化多少，那些曾經的歲月湧上心頭，心中說不出的難受。兒時是一段多麼快樂的時光啊……那時候我和矮胖等幾個同學一同在晚自習放學後去女廁所偷窺的事還似乎隻是昨天的事，可如今，我們已經是大學的學生了。
二樓傳來的朗朗地讀書聲，孫老師直接推開了201班的門，帶著我和矮胖走了進去。
一群孩子，方才還在打鬧，看到孫老師進屋全都做出了一副埋頭苦學的樣子。我和矮胖相視一笑，站在了進門旁的牆邊。
我墊了墊腳尖附在矮胖的耳邊說道：“我靠，咱們怎麼又站牆角了……”
“這就是命啊……”矮胖意味深長地回了一句，轉而朝那些看向我們的小孩笑了笑，頓時，那些小孩發出了一陣陣低呼聲——
“好強壯的大叔啊……”
“大叔好帥！”
……
我當時就想罵街，可是為了維護我的形象，我狠狠地瞪了那些小毛孩一眼。靠，老子不帥麼？老子不魁梧麼？算了，跟矮胖一比真算不上魁梧。不過……老子真的沒有矮胖帥？
矮胖的臉長得有棱有角，勉強算是一張國字臉，粗重的眉毛、圓滾滾地大眼，雖說矮胖平時不善打扮，可是真怒起來，也是可怖之極，配上他的麵貌簡直一副好狠鬥勇的主的模樣。我不得不承認，在小孩們的審美觀裏，不怒自威的人自然有他“帥氣”的一麵。不過要我說，這是一種麵貌上的霸氣外露。內在嘛……我不說你也懂得。
老子這麼帥，這幫屁孩子竟然不誇我一句……真是氣煞我也。不過看那些小女孩時不時地多看我一眼，我心中還是對天生早熟的這些未來的祖國花朵滿意之極——還算你們審美不錯。
正當我胡思亂想著，孫老師已經介紹完了我和矮胖，一伸手招呼我道：“石顏，你來給大家說說。”
我愣了一下，觸了電般地一哆嗦。這可不是高中時候的檢討會，可是我第一次正兒八經地上講台，說不怕，那都是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