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這旱魃是不是旱地拔蔥的意思?”紫墨睜著圓溜溜的眼睛,顯然並不了解這種東西。布囊聽完之後險些暈倒,他搖著頭說:“徒兒啊,你跟了我這麼久了,你見師傅我哪次會為了一個成語奔出去?這旱魃就是一種會製造旱災的一種精怪,《神異經》有曰:‘南方有人,長二三尺,袒身,而目在頂上,走行如風,名曰魃,所見之國大旱,赤地千裏,一名旱母。’從這古文就能知道,這旱魃鬼就是專門製造災旱的。”
童凡聽得一愣一愣的,他識字並不少,但是童三寶隻教給他一些對於生活有用的字詞和知識,對於這些誌怪古文,童三寶並未提及,這句話他隻聽懂了一些,另外一些他牢記了起來,決心要去問童三寶。他看著布囊說:“布囊大叔啊,你說這旱魃是一種會製造旱災的精怪,那為什麼我們這裏沒出現旱災呢,你看那田裏,綠油油的,哪裏有什麼旱災呢。”
布囊看了他一眼,笑道:“這我可就不知道了,也許它就是有什麼目的,故意不製造旱災讓別人發現不了它,但是我敢肯定,剛才外麵跑過的那隻東西,肯定是旱魃,它的身手再快,但是移動的痕跡是不變的,而且你去看看外麵,你們附近沒有人養羊吧?你看看那一個個羊蹄般的小腳印,這就是旱魃的腳印。”
此刻是夏季,很少下雨,外麵的土地已經凝結成厚實的土塊,童凡出去一看,果然看到一個個密密麻麻的小腳印,他便沿著腳印一步一步追了上去,當繞到祠堂那裏時,腳印卻不見了,他隻能又回來了,布囊瞅見他回來了,笑道:“這旱魃敢在陸地上潛行,就說明有一定實力,會那麼容易讓你發現?”
童凡並沒有理會他,隻是點了點頭,看向外麵,期待童三寶回來。他們就一直等著,但是他們沒想到,這麼一等,已經天黑了,童三寶才拖遝著疲倦的身軀進了家門,微微喘著粗氣。
“爺爺,你回來了啊?”童凡迎了上去,童三寶慢慢地脫掉鞋子,笑道:“恩。”
“你的眼睛..”童凡擔憂道,童三寶卻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噓,別說了,我已經沒事了。”
童凡指著茅房那邊的方向說:“今天來了客人,他說他叫布囊,有事來找你,喏,他現在在茅房,你要不要去找他。”童三寶摸了摸他的頭,說道:“傻孩子,哪有人這樣對待客人的?還有,你不嫌惡心嗎?哈哈”這爺倆一直在那裏嬉皮笑臉地扯皮沒完,完全忽視在裏屋冷眼旁觀的王紫墨。
王紫墨從小便是個棄嬰,幾經轉折,在很多戶人家生活過,但是大多都是嫌棄她是女兒身,但是幸好的是,那幾戶人家都沒有動歪念頭,將她推進火坑裏生存,隻是給了一些幹糧之後就掃地出門,就這樣她流浪了幾個月,那時的她已經五歲了,就混在乞丐窩了,每天都跟一些邋遢的大人們出去乞討,但總是被裏麵的人排擠,有一天王紫墨在街上遇到了布囊之後,從此她的生活就發生了轉變。
四年之前的布囊,那時也是窮困潦倒,險些餓死街頭,在即將昏迷的時刻,一個小女孩拿著一個發硬的饃饃給了他,他隻是感激地把這個饃饃吃完,然後就牽起這個小女孩的手去投奔親戚了,布囊隻有一妻一兒,沒有女兒,他之前的俗姓是王,便給這個女孩兒取名叫王紫墨,兩人惺惺相惜,在這些年裏的生活也越來越好,逐漸有了一些閑錢之後他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情,便想到了遠在浙江的童三寶,兩人便風塵仆仆地從遠在湖南嶽陽趕了過來。
聽到是布囊之後,童三寶臉上並沒有太多的驚訝,他還以為是張長遠把布囊找到了,因為這張長遠跟布囊是遠房表兄弟,兩人一直有寫信聯係,也隻有這張長遠才能聯係到這布囊。布囊在茅房裏就聽到外麵有腳步聲傳來,他提溜起褲子就走了出來,瞅見童三寶在那裏跟童凡嬉鬧之後,他喊了句:“三寶大哥!”
童三寶轉過身,笑道:“清遠啊,你來了啊?怎麼這次這麼快就到了,這張老頭不是應該寫信通知你,然後你再從湖南趕過來不是?哦,我差點忘了,你行蹤飄忽不定,也許你可能在我們附近溜達也說不定呢。”布囊也笑著說:“三寶大哥說笑了,哎,你的意思是你讓我表哥找我,你有事找我?”童三寶說道:“裏麵說吧,這裏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