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梨落院,便是為了祭奠他而存在!
而關於那個人的音容笑貌,她其實不敢猜想太多。也隻有今天,才敢放肆自己的思念滋長。隻因為,那份越思念越深的情感,和越來越久的離別碰撞,生離死別的無奈,生生撕扯著心底最深處的柔軟,疼痛入魂。
離了好一會兒,容輕羽才微微收回思緒。腳步有些蹣跚轉回室內,在敞開的另一扇與矮榻相對的窗邊停下,那裏是一台梳妝鏡。梳妝台上已經落滿了由窗外飛進來的潔白梨花瓣,香氣似有若無的拂過鼻息。
不廢任何力氣的,容輕羽在梳妝鏡前坐下。
蒙著絲帶的精致麵龐對著自己看不見的玻璃鏡麵,纖秀的手此時抬起,輕覆上自己的眼睛。
繡金絲帶下的眼皮因此顫動,就在她欲掀起絲帶的邊緣時,動作卻到此終止。
容輕羽唇瓣微抿,停止了手上的動作,這時微掀瑰麗的唇瓣開口:“三更半夜不請自進別人的臥房,這位小姐不覺得太不禮貌了嗎?”
容輕羽話完,清楚的感覺到對方的氣息一陣波動,看樣子,對方因為她的話很吃驚。
“姑娘認錯人了吧,在下是男人而非女人。如果容小姐覺得在下不請自來不合適的話,那這樣……在下請容小姐回我府上小住幾日,算作賠禮謝罪了!”隻驚訝了片刻,那人就說。故意壓低掩飾的聲音,讓一般人很難分辨出雌雄。
容輕羽唇瓣微勾,聽了那人的話,還有她的氣息浮動給她的感覺,她估計這個女孩年紀不會超過二十歲。在她麵前裝男人?嗬,怎的也不打聽清楚她的耳力?
而女子這邀請的話,可沒有半分玩笑的味道,根本已經很明顯的透露了她的來意。
“姑娘的府上在何處?”容輕羽輕問,很精準的拿起梳妝鏡前的一把潔白的象牙梳梳理著垂落在胸前的墨發,不見半分驚慌。
“是國公府還是丞相府?”
聽見容輕羽的話,那人顯然又吃了一驚,不過隻一刹那就恢複冷靜的開口:“容小姐這錯的還真是離譜?居然連我東楚第一彩花賊夢無影都不知道!”語氣裏說這話時多了一抹刻意裝出的戲謔。
“彩花賊?”容輕羽聽了,梳發的動作微頓,這一聲卻是不置可否。
不用多猜測,已然明白這事情應該和司馬雲瀧脫不了關係了!不禁道這司馬雲瀧的計謀不是一般的歹毒,別說讓人知道她被彩花賊劫走,就是有人知道她的廂房進過彩花賊,那她的名節就完了。
這樣司馬雲瀧就不用說服任何人,直接的就可以將她從賢王正妃的位置上拉下來。就是她還要按祖製嫁給他,也頂多夠個妾侍的身份了。
而之所以不懷疑其他人,而是她感覺得到這個女子的內息浮動,武功不低。在東楚能有這等功力的,據她所知寥寥無幾。司馬雲瀧今天找的司空寅月就是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