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眼睛自小看不見,他覺得,她都能有這樣的醫術,那麼府裏那個負責念書給她聽的誰,應該也更厲害吧!
這麼想著,也不再猶豫,吩咐人去備馬車。
鳳凝修聞言,望了眼眸子始終鎖在容輕羽身上的南宮襲襄,眼裏如霧靄般的顏色又慢慢聚攏沉凝,然後沉默的退到一邊。
直到馬車備好,南宮襲襄也沒有鬆開過容輕羽。一直嗬護小心的抱著她,當馬車被直接駛進秋夕樓,南宮襲襄也沒有假他人之手,懷抱著容輕羽,直接從窗戶縱身而出鑽進了馬車裏。
而整個過程,誰也沒有來得及看清他究竟是足蹬進去的,還是瞬移進去的。難以想象,一個長期要靠輪椅行走的人是如何做到的。
等鳳凝修尾隨常星等人一同下了樓,也隻是望著車簾閉合的馬車,極力壓製住想掀起車簾探看裏麵情況的衝動。
到得府門外的時候,鳳凝修才發現,王府原來也另外給自己備了馬車,似乎沒有拒絕他同行的意思。雖然心裏疑惑,不過還是跟上前往容府的馬車。
馬車內,南宮襲襄摟著容輕羽,裹在厚重的棉被裏。
即使是這樣,他居然都感覺不到半絲燥熱。隻因為,她的身體是那般冰寒。每當他的身上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絲熱氣,很快也會就被她給吸取去。
如果不是還能夠感受到她的呼吸與脈搏,他都不敢相信她還活著。
南宮襲襄試著輸了一些真氣給容輕羽,因為她身上的冷而清醒冷靜了許多,還記得鳳凝修之前的話,她現在的情形已經不單是純陽內力的問題,他不敢貿然衝動灌輸太多給她,就怕在他像上次那般昏迷,之後的事情會難以預料。所以,這個時候,他隻得選擇好好的守護她,不讓有些人有機可乘從而傷了她!
雖然,常星他們忠心與他,但是人之常情,他們更在乎的是他這個主子。所以在她的安危問題上,這刻,他隻能相信自己。
修長的指尖輕撫過她的額頭,她的臉頰蒼白如紙,看著這樣的容輕羽,南宮襲襄感覺心髒的顫疼就沒有停止過。
有生以來,他還從來沒有嚐過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不管他怎麼想,也無法讓她聽見自己此時的心聲。不管他如何掙紮,也不能代替心愛的人受苦。
“羽兒,我該怎麼辦?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倔強?”南宮襲襄忍不住輕聲低喃。可是,他又矛盾的慶幸,她倔強的原因裏有他。
也是今天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原來,有許多事情,不是由著誰信任不信任就能全然坦白。他多麼想告訴她一切真相,可是為了她好,他不能……什麼也不能說!未曾想,有一天麵對摯愛的人,為何還這般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