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悠雲聞言對上北辰流亭妖冶的眸子,微微一笑,算是默然了。
而司空寅月則是以為北辰流亭想通了什麼,才要再此時丟下容輕羽一個人。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想來應該與方才南宮悠雲說的蠱毒有關係。而且南宮悠雲既然說過不會傷害北辰流亭的話,她想北辰流亭跟著他們也並無壞處,也正好有機會可以拉開他與容輕羽之間的罅隙。於是沒有說話,跟著沉默,隻以為北辰流亭口裏的玄尊之事是借口而已。
眼看北辰流亭準備站起來,趕忙跟著伸手去扶他。北辰流亭卻避開了她的手,站了起來。司空寅月見此心頭一陣空落,想起之前他還那般親昵的和容輕羽摟在一起,如今盡是手指頭都不願意碰觸自己一下。頓時,各種酸楚嫉恨的情緒再次上湧,忍不住狠狠瞪了對麵的容輕羽一眼。
容輕羽聽見北辰流亭的動靜唇瓣微動,大約能夠明白他此時心底的掙紮。分明在糾葛著內心的痛苦,卻還想著去幫她救人。
為什麼,他總是做不來最狠絕呢?
可是她居然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口,猶豫了下,就聽見北辰流亭衣袂摩擦的聲響,容輕羽趕忙上前一步:“北辰!”
北辰流亭聞言身子一顫,卻也隻是微頓了一步,便轉身就走。
司空寅月見此,趕忙根上了北辰流亭的腳步,最後看容輕羽的那一眼充滿挑釁。
眼看著容輕羽要追過來,南宮悠雲站在原地一擺手,攔住她道:“容東主,本尊暫且不動你,看在北辰統領如今是巫蠱族貴客的份上,而你既然是她的同伴,本尊便給你機會自己出林去,但你如果出不去這林子……也別怪本尊了!如果你有幸出得去,半月之後,西風樓見!”
這樣擺明為難的話南宮悠雲說的十分自然,然後也不管容輕羽怎麼想,轉身跟上司空寅月的腳步。轉身之際,寬大的袖擺一揮,仿佛最暗沉的雲霧。周遭的景物在他的觸發下,再次發生了變化。容輕羽清楚的聽見,那陣陣樹木轟然移動的聲響,造成的境況,恐怕絕非一般的玄陣。她並沒有貿然向前,腳跟一轉,便換轉了方向,朝另一個方向而去。
隻慢慢走了幾步,容輕羽就停下了腳步,在身邊的一顆大樹旁蹲下了身子。秀鼻微皺了下,便伸出手去,探向大樹。
然後沿著潮濕的樹幹身摸索了起來,兩三下摸到了一個軟綿的東西,接著毫不費力的摘下那黑木耳般的東西。
將那東西至於鼻端輕嗅了下,容輕羽清麗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表情。
半個月後。
竹樓裏,昏黃的燭光下,飛揚的紗幔沒有任何束縛,形成的魅影婆娑。
一抹暗色的身影被燭光拉的長長的投射在樓下的一抹纖影上,隱去了蒙麵女子所有的神色。唯有一雙美眸,仿佛盈滿了淚光,在黑夜裏因為反光而閃爍著晶瑩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