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鍾後，她才走到手術室幾米的距離，就看著林鳳蓮被一個身穿粉色護士服的小姑娘扶著走出來。
她低著頭，眼角的淚痕還沒幹，佝僂著腰，一步步走到長椅那邊坐下，“謝謝你護士，我沒事了，你去忙吧。”
護士微笑著點點頭，“好吧。”
說完轉身又回了手術室。
“鳳蓮，你怎麼樣了，很難受是嗎？”王玉蘭抱著孩子走過來，聲音悶悶的問。
看著眼前的女人臉色蒼白，嘴唇沒有一絲血色，兩隻手捂著小腹五官擰成一團，眼角的眼淚不斷滑落，她的罪惡感已經達到頂峰。
她到現在都想不通，為什麼原主同為女人，難道就不知道打胎對一個女人來說有多痛苦嗎？
她為什麼要竄錯兒子讓兒媳婦一次次懷孕？到底是心眼壞到骨子裏，還是真的不懂？
“媽媽，發發……”王玉蘭坐在林鳳蓮旁邊，將一直胳膊伸過來圈住她的後背，她腿上的小奶團子手裏握著一把小野花遞過去，“媽媽，發發給你你就不撲了。”
小孩子天真的將握著野花的那隻手放在母親腿上，林鳳蓮抬起手伸開，小家夥將一團捏的皺巴巴的小花放到她掌心。
“媽媽，不疼。”樂樂抬起頭，一張熱的紅撲撲的小臉很真天真。
林鳳蓮強行擠出一絲微笑，抬起另一隻手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媽媽不疼了，寶寶真好。”
說著供著背在孩子的臉上貼了貼，眼淚再次滑落。
……
坐了約莫十來分鍾，王玉蘭才扶著腳步有些虛浮的林鳳蓮，同時她的另一隻手牽著孫子，緩緩走出醫院大樓。
門外就有好多商鋪，有飯館兒，有商鋪，還有很多賣水果的攤販。
王玉蘭把林鳳蓮帶到一家土味館兒門口，就要進去，林鳳蓮娘不跌的擺手，“我們不用在這兒吃，回去做。”
王玉蘭露出兩排微黃的牙齒，語氣柔和，“就在這兒吃，媽有錢，那些天麻買了好幾百塊呢，夠我們吃飯。”
她說的倒也是實話，除了剛才付了手術費，還有一些藥錢，她還能剩大幾百。
她這會兒就想請這個可憐的女人好好吃一頓，這是目前她最想做的。
林鳳蓮拗不過，隻能點頭，“那好吧。”
服務員走過來，王玉蘭看著菜單，就點了一個燉土雞，點了一盤兒香菇青菜。
……
一小時後，吃過藥的兩大一小，叫了輛出租車，直接回了村子……
車子在王玉蘭他們家院子邊兒上停下，村裏大大小小看到村裏來了輛出租車，都在想誰這麼闊綽？
竟然坐這麼好的車回來了。
這念頭，鎮上開出租的都是自家買的車，何種牌子都有，最多的就是桑塔納。
王玉蘭叫的就是一輛黑色的桑塔納，本來林鳳蓮要自己走，她尋思著她剛做完手術，就堅持打車。
她們回來時，趙家父子四人齊刷刷朝她們三個看過來，所有人的目光裏都是不滿和不理解。
“你們怎麼還打車回來了，真是不賺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