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平酒量本來就小,喝了沒幾杯就醉了。
萬老頭酒量大,林梢梅喝的果汁,這兩個人倒是越喝越開心。萬老頭一直回避救馬彪的事,衛平心裏不悅,喝了一會就告辭,回病房呼呼大睡。
看衛平走了,萬老頭悄悄對林梢梅說:“孫女,你知道我為何不提救馬彪的事情麼?”
林梢梅搖搖頭。
“其實我怕衛平心灰意冷,影響他詭術的進步。”
“這麼說,馬師兄豈不是沒救了?”林梢梅皺緊了眉頭。
“也不是說沒救,隻是單憑我自己,辦不到。”萬老頭捋了捋胡子,“我年事已高,沒有耐力,馬彪這小子其實天賦極高,非常適合做陰陽師。他的體質也很特殊,可惜天妒英才,這麼年輕就受此挫折。若是準備不足,不但馬彪救不回來,還會讓他萬劫不複,靈魂永遠在世上受苦!”
“這麼嚴重?”
“恩,這要看鎖魂玉佩裏麵那位配不配和了。若是裏應外合,馬彪還有蘇醒的希望,若是裏麵那位不放手,馬彪的魂魄就會永遠在裏麵受苦。”
林梢梅麵露愁容,輕輕低下了頭。
衛平回到病房就睡,火雲鏡被他攥在了手裏。這幾天,衛平睡眠非常淺,這次借著酒勁,衛平才能深深睡去,進入了夢鄉。
恍惚間,衛平站在了一個山頂,一個身穿古裝的中年人,正麵向懸崖眺望。
“您是哪位?”衛平問道。
中年人並不答話,而是輕輕吟道:“日月穿梭,時空輪回。萬物生來又死去,星光閃爍又寂滅。究竟為何存在?”
“請問您在說些什麼?”衛平又問道。
中年人轉過頭,平視遠方而踱步過來,口中又吟道:“戰亂紛爭,同室操戈。人性刁頑又貪婪,活著又有何意義?道義情義,虛偽與真實,看破了又如何?”
這次衛平知道了,對方不是不理他,而是根本看不到他。
“既然如此,攪亂時空又如何?錯亂虛實又怎樣?”中年人右手淩空一揮,半空中居然被撕裂開一道時空的裂口。接著,中年踏步向前,走進了時空的裂口中去。
衛平也想跟上去,那道裂口卻忽然自己愈合了,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衛平正在奇怪,背後卻有人拍了他一下。衛平一回頭,竟是剛才那個人站在他背後,然而,中年人變成了老年人,須發皆白,滿臉褶皺。
“您好!你要幹什麼……”衛平剛要開口,卻見對麵那人氣勢洶洶迎麵衝來,瞬間與衛平合為一體,頓時,無數的信息和影像鑽進了衛平的腦袋,快要把他腦袋撐爆。
“啊!”衛平發出一聲呻吟,從噩夢中醒來。頭疼欲裂的感覺依然十分清晰。
“再不喝這麼多酒了!頭真疼!”衛平拉開窗簾,發現外麵已經天黑了。
“這一覺睡了一下午?時間過得真快!”衛平想到。
此時,遠在幾公裏外的馬路上,一個老人拉著一個女子艱難地前進,兩人全身是血,似乎剛剛死裏逃生。
“爺爺,衛平怎麼辦?”那全身是血的女子,竟是林梢梅。
“唉!看他自己造化了!咱們也還隻是趁著大陣未成,死裏逃生。”萬老頭氣血兩虛,幾乎站不住。
“不能去救他麼?”林梢梅哀求道。
“不可能了,人越死越多,陣也會越來越強。死掉的人會變成迷陣的陣靈,讓迷魂陣變得更大,然後吞噬更多人,惡性循環下去,陣裏的人一個也活不成。如今,九幽迷陣已經徹徹底底變成一個殺陣了!”
“衛平!你一定要活著出來!”林梢梅滿含眼淚地望著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