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窗外已經落下暮色。楊曦羽瞟了一眼屋內,辦公桌的茶早已經被空調吹冷。
不隻是李老師忘記了楊曦羽的存在,所有老師都忽略了這個站在窗前的人。依舊監考,依舊聊天,依舊離開學校,明天依舊來到學校上班。
白色的燈光投射出他孤獨的身影,楊曦羽輕輕歎了口氣。
爸爸痛苦的臉出現在眼前,然後就是一個黑衣男人將一杯血紅色液體灌進他口中。
“不。”楊曦羽大喊一聲,伸出手想抓住人影。卻隻見爸爸七竅流血,然後漸漸消失化為一灘血水。
又是這個幻境。楊曦羽擦去額頭的汗水,他明白爸爸是被害死的,可是他卻沒有能力查出凶手。可是他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可是他的第七感看不見凶手的臉。該怎麼辦?
楊曦羽雙手揉著頭發,頹靡地蹲下來。
“曦羽。”徐茵晨推開門心疼地看著蹲成一團的人。她突然感覺自己小小的世界下雪了,被這個男人的頹廢冰凍了世界。
“沒事的,沒事的。”徐茵晨也蹲下身子,一把抱住了楊曦羽,雙手摸著他的發梢。不知道為什麼淚水情不自禁地掉落下來,‘吧嗒’一聲打在楊曦羽臉上。
楊曦羽一愣,皺了皺眉。緩緩抬起右手,愛憐地觸摸著徐茵晨的長發。男人就是這樣心軟,看不得女人為自己流淚。男人就是無法逃脫女人帶來的感動,很容易沉淪。
徐茵晨抬起頭看著楊曦羽俊秀的臉,淚水還在眼裏閃著亮晶晶光芒。兩人臉貼得很近,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楊曦羽閉上眼睛,緩緩靠近徐茵晨,輕柔的吻住她的嘴唇,冰冰涼涼的感覺。
徐茵晨突然瞪大眼睛,繼而緊閉雙眼伸出靈巧的舌頭舔舐著楊曦羽的嘴唇。
突然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楊曦羽一把推開徐茵晨。他心疼得厲害,腦子裏全是另一個女人的身影,是一個神秘的紅衣女人,看不清楚臉卻擾亂著他的心,牽動著他的情。到底是誰?她到底要做什麼?
徐茵晨紅著臉,初吻就這樣給了他,半晌才吞吞吐吐地問:“曦羽,怎麼了?”,
楊曦羽,扭過頭去,站起身。
徐茵晨立刻站起來,一把摟住他的腰。
“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好嗎?”徐茵晨把頭靠在他後背,襯衣顯出濕漉漉的一片。
楊曦羽捂住胸口,劇烈地疼痛折磨著他。不能再碰這個女人,不能想著這個女人。他用盡全力將環住腰間的玉指一根根掰開,身體搖晃著離開教室,聽見雖然身後嗚嗚哭聲,卻終於沒有回頭。
夜的黑用來埋葬晝的悲。
陳子黔興奮地看著楊曦羽搖晃的身子進入宿舍,扶了扶眼鏡歡悅地說道:“真的是一樣的,楊曦羽你太厲害了!”
楊曦羽坐到床上身子疲憊地斜靠在牆上,點燃一支煙深深吸一口後才緩緩說道:“我要被開除了。”
酒味隨著他的聲音彌漫屋子。他無能為力的事情太多,酒精卻終究不能麻痹他的意識,清醒地看著自己的未來,清楚地看著眼前一切。
陳子黔驚訝得張大的嘴巴,戳了戳鼻子中充斥的酒味兒。
楊曦羽看見陳子黔不停張嘴閉嘴,卻終於沒聽見任何一個字。昏昏沉沉的腦袋,毫無力氣的身體,緩緩滑落到床上就閉上雙眼睡去。
幾天的考試仍然繼續,楊曦羽考試的權利已經被剝奪,每天待在宿舍對著一本易經八卦書沉思。處罰將在考試結束後公布結果,他也隻有聽著時鍾滴答溜走的聲音,任憑事情的發展。
“爸爸,楊曦羽作弊在先,而且又是丟旭日臉的差生,我覺得根本可以開除他。”徐亞捷坐在校長辦公室淡淡地說道。
校長皺了皺眉,拿著楊曦羽的學生檔案看了良久,這個楊曦羽的家庭資料一點都沒有,這是怎麼回事。
徐亞捷站起身,拿過校長手中的檔案,眼睛也不由瞪大,所有學科全是差,是一個十足的差生,這又怎麼考上旭日的呢?就算是吊車尾也不可能在高中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得人。。。。。。
“開除吧!事情我都聽李老師說過了。”校長歎了口氣,沒想到旭日竟然招收這樣的學生,實在是不幸。
徐亞捷點點頭,心裏依然是疑惑。雖然對這小子不滿甚至嫉妒厭惡,但是這個資料卻增加對他的興趣,不知道他實力如何呢?徐亞捷不由得嘴角掛出一絲笑意,心中頓生一計策。
散學典禮在雨中進行的,校長十分嚴肅地宣讀了開除楊曦羽學籍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