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在竹屋前盤腿而坐,雙目緊閉,而她的下方沒有任何的支撐點,也就是說她是懸浮在空中。
當竹屋裏傳來輕微的響聲時,白衣女子就已經聽到了,但她並沒有馬上進去,依舊神色自若地吐納。緊接著竹屋內又傳來嘶吼聲,及類似玻璃破碎的聲響,白衣女子依舊不為所動,盤腿打坐。
等房間裏沒有了動靜後,白衣女子兩手交叉,手心對小腹,身心鬆靜,凝神聚氣,兩手緩緩抬起然後停住,手心朝下再緩緩落下。
竹門被輕輕推開,許水寒整個人趴倒在冰涼的地上,雖然現在已經是陽春三月,可是天氣還是乍暖還寒。
許水寒低著頭,感覺有一雙手想要將她扶起,反射地伸出手“啪”地將其揮開。可是雙手的主人像是不明白她的拒絕,硬是從地上將她拽起,許水寒扭動著身體,憤力地掙紮,兩條腿拚命地向後踢打,她的憤怒,她的無助借由肢體發泄出來。一張包滿紗布的臉已經被淚水浸透,她羞憤地緊緊地貼著地麵,就是不願起來。
“你死了沒關係,可是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將你救活的嗎?為了救你我用了多少珍貴的藥材。”白衣女子冷著一張臉,冰冷的語句不含一點溫情。
許水寒還是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隻要白衣女子不去碰她,她就安靜地趴著,如果不是還能聽見微弱的呼吸聲,會讓人以為躺在地上的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白衣女子又出去了,再進來時往地上扔了一把冰冷的匕首,“你如果想死,就死吧,別礙了我的眼!我就當我的藥材喂狗吃了!”
許水寒閉著的眼睛微微地睜開,盯著那把閃耀著冷光的匕首,許水寒垂在身側的手慢慢地彎起,然後撫上了自己麵目全非的臉,她現在這個模樣人不人鬼不鬼,活著還不如死了,死了她就解脫了,她就不需要承受被愛人背叛的痛,死吧,死吧……
許水寒仿佛聽見鬼差在她耳邊呼喚,黑白無長常露出猙獰的笑朝她飄來。許水來伸出手抓住了那把匕首,可是握著匕首的手卻無法自製地在顫抖,剛離地麵就從許水寒手中掉落。
白衣女蹲下身,看著連眼睛都不敢看向自己的許水寒,兩條黛眉忍不住地聚攏,用手抬起許水寒的下顎逼得她不得不正視自己,“你以為死了就一了白了了,是不是?我告訴你如果你現在就這麼死了,沒有人會為你掉一滴眼淚,說不定還有人拍手叫好呢!”
白素雪救起跌落山穀的許水寒時,從她倒地的姿勢可以判斷她是自己跳下懸崖的,而她的左肩插了一把箭,所以白素雪斷定許水寒是在被人追殺時萬不得已自己從上麵跳下來的。
許水寒因為白素雪的話神情一變,想要伸出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眼神裏迸射出了濃濃的恨意。
“還有一件事,我想你有權知道,你已經懷有兩個月的身孕,不過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你能活下來已經算是奇跡了,所以孩子已經夭折。”白素雪發現自己的話變多了,這個女人有讓人話多的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