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好心當成夫妻肺片(1 / 3)

在我內心的最深處,一直有一個公主夢:夜幕降臨,我換上盛裝,畫上精致淡雅的妝容,踏著金鞋,等待王子的南瓜馬車把我帶到那個夢幻般的舞會。

而現實是,我翹著二郎腿,在宿舍吹著空調,吧唧嘴吃著清炒小南瓜,劉海擼到頭頂,露出光潔的大媽額,對著電腦頻幕上婆媳劇咒罵不已。

我真的很佩服內地倫理劇的編劇,就算是集齊了“車禍癌症好不了”狗血淋頭的韓劇三寶,拍出來也是一股濃濃的內地婆媳劇的味兒。《生活啟示錄》裏有一句話說得好“不吃大蒜,不懂愛情”,我是這麼理解的,喜歡一個人就要喜歡他的全部,否則那些山盟海誓,隻願意看你最光鮮的那一麵的人,現在因為接吻有大蒜味就嫌棄你,指不定哪天你老了點胖了點他立馬就把你給甩了。

所以,跟他接吻的時候,一定要先吃頭大蒜。

我暗暗給自己加油鼓勁,下次言清讓要吻我的話,我就這麼幹。說到吻,要是他問我初吻是什麼時候,我該怎麼回答?

陶沙這混蛋,不見麵也照樣有讓我頭疼的本事啊。

算算,陶沙已經一個星期沒跟我聯係了,打電話也不接,心底空落落的真難受。

手機鈴聲打斷了我的思緒,好熟悉的《母親》,這廝終於肯主動聯係我了。

“你終於肯找我了,還以為你死了呢。”

電話那頭沉默許久,他才說:“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樂。”

我恍然,前幾天興奮得不得了,偏偏一到日子就都忘了。我放下筷子,抹了抹滿嘴的油光:“生日禮物準備好沒?”

“嗯,”他的聲音聽起來沒有精神,“晚上吃個飯吧,給你慶祝一下。”

我一聽就來勁了:“好,你請客啊,看我不吃垮你。”

他沉默,卻遲遲沒有掛掉電話,我忽而想起那天發生的事情,問:“陶沙,你是不是不開心了?”

他還是沒有說話。

“以前咱來鬧別扭頂多一天就和好了,這回你是真的結結實實把我嚇了一跳了,”我努力讓自己聽起來嚴肅一點,免得又刺激到他,“我知道你心裏是怎麼想的,但是你不用擔心,就算我以後結婚了,也一定不會重色輕友的。”

他在那頭哼笑了一聲,像是嘲諷,又像是不屑,不知怎麼的我心裏就刺痛了一下,明明沒有撒謊卻覺得自己很虛偽。

“不說了,晚上吃西餐吧,到時候聯係。”

他掛了電話,我長舒一口氣,頭腦稍微清明了一點。

等我再翻看信息的時候,發現很多條祝福的短信,顧此說:我知道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裏你會跟他在一起,所以晚上我回去你宿舍堵你的。生日快樂!

我如聞晴天霹靂,為什麼他總是那麼讓我不省心呢?

然後我立馬給他回了條短信:冷靜,我不會跟你走的。

還沒有發出去,又來了一通電話,顯示“男神”。

“清讓?”

“生日快樂。”

我嬌嗔地笑了笑,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戀愛中的女人最美,當然戀愛中的女人也最白癡,我估摸著當時自己的狀態就是很傻很天真,但戀愛之外,我卻一直是很黃很暴力的。

“晚上七點一塊兒吃飯吧,我已經在餐廳訂好位子了。”

“好啊,”我說,小心髒跳動的頻率不斷加快,又想到顧此剛才的那條短信,“對了,晚上我要去交材料,你別過來接我了,直接在校門口碰麵吧。”

“好,”他輕輕說,“你想我了嗎?”

誒喲,怎麼這麼問嘛!會害羞的好嗎。我忸怩了一下,說:“想死你了。”

他羞澀地笑了笑說:“我也是。”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以及之後的很多次通話,我們都是在這種膩死人不償命的狀態中度過的。那種甜蜜,會讓人溺斃,整個人感覺輕飄飄的,全世界加起來都沒有我幸福。

這種幸福感,是我垂垂老矣的時候,握在手裏泛黃的老照片,就算一切都模糊了,年輕的記憶卻比什麼都刻骨銘心。

等到下午五點左右我就溜出去了,還好顧此不在,我盤算著在校門口那家咖啡廳裏消磨掉掉剩下的兩個小時,這樣就皆大歡喜了。

可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上帝他老人家就是愛開玩笑。

我在入座的刹那,看到了顧此。

他那貌似蹲點蹲到賊的壞笑瞬間就把我的小九九毀滅了,我無數次在尋思,他是不是在跟蹤我。

“師父,”他在我麵前坐下,喝了口我的咖啡,“躲我?”

我不客氣地搶了回來:“是。”

他頷首微笑,本來就長得好看,再加上這低眉順眼,那種乖得讓人忍不住伸手捏一把的感覺,簡直足以把我這種怪阿姨秒殺了。

“對了,”他從包裏掏出一個精美的禮盒,“給你的生日禮物,打開看看。”

我沒有立馬接下,怕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可是轉念一想,我是他的師父,要是我先畏首畏尾的,那不就說明我在害怕什麼嗎?

孝敬師父是應該的。

我拆開了包裝,裏麵是一個結實的木質的小盒子,盒子上燙著金燦燦的英文,看起來很土豪的樣子。我屏住呼吸,打開了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