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一個工作引發的慘案(1 / 3)

我準備了很長時間,終於收到了內蒙古h市的麵試通知。不過這一切,我沒有告訴陶沙。在家裏收拾行李,老媽在一旁默不作聲地幫忙。我知道我離省工作的事情老媽一直不接受,可我想去h市。

手機響了,我狠狠壓緊了行李箱,說:“媽,你幫我拿一下手機。”

老媽把袖套摘下,拿起我的手機看了一眼,自言自語:“怎麼是陌生號碼?”

陌生號碼?

我接過電話,隻是聽著,好久那邊才傳過來一聲,嗨,我是奈良。

又是他。

這個月第五次了。

我已經把他的號碼屏蔽掉了,可他還是有辦法打得通,看來,必需麵對麵跟他說清楚了。或許,在他看來,我隻是單方麵的結束關係,可是,我以為那天送走言清讓之後,他完全明白了。

所以,我又學到了點東西:如果不想後患無窮,那就針對針,眼對眼說清楚明白,否則,遇上這種愛鑽牛角尖的人,你還真是沒有辦法。

我沒有厭煩他討厭他的意思,隻是,我希望以前我的所作所為不要再給他帶去困擾,如果他能幸福快樂,那我也會安心一些。

專程去了f市,看著車窗外飛閃而過的沒完工的建築和電線杆子,一點睡意也沒有。

約在奈良公司樓下,我經常給李璐買蛋撻的一家叫“甜doll”的甜品店。提早去了,點了一份提拉米蘇和兩杯咖啡,一杯卡布奇諾,一杯黑得聞著都冒苦味的美式濃縮咖啡。奈良不喜歡吃甜點,卻喜歡喝很苦的美式咖啡,我曾問過他,人生還不夠苦嗎?

他笑說,有你在,什麼都是甜的。

想著想著就不覺笑了起來。果然,失去的才是最好的。就算我不曾喜歡過奈良,現在不跟他在一起了,卻能記起他的好。

這就是傳說中的爛好人體質吧。

“嗨。”

他來了。穿著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裝褲,襯衫解開兩顆扣子,露出些性感好看的肌膚。我衝他揮手,他走過來笑著坐下了,明媚燦爛。

那張臉還是那麼耀眼張揚,隻是眼角不如過去浪蕩了,或許歲月無情,短短半年時間,我們都變得沉默寡言。

時間流轉。我們無處安放的過去終將破碎,幻化成風,飄進不為人知的縫隙裏,成為爛泥,滋養著不知名的花。暗香殘留。

“奈良,我這次找你來,是想跟你說謝謝。”

小呷一口咖啡,跟嘴裏香甜幼滑的提拉米蘇的味道混合糾纏,難以言喻的濃鬱芳香縈繞齒頰。奈良眼睛一亮:“你要回來?”

“不是,”我略低了頭,不想看他接下來的眼神。“我已經接到h市那家公司的麵試通知,我回去內蒙古。所以,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內蒙古離f省很遠,”他似是自語,手裏的咖啡勺跟咖啡杯碰撞出煩亂的聲響。“這樣想要見你一麵,豈不是更難了。”

“奈良,我們別再見了。”

無聲一晌,換來眼前人的一聲輕笑,聽不出什麼過分的情緒。卻心如刀割。

“或許我的某些行為讓你以為我還留戀你,但現在我要告訴你,我已經心有所屬了。我知道一切對你來說很不公平,彼此心裏都不好受,但是,你應該比我明白,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絕對公平的。”

“是陶沙嗎?”

什麼?

我愣了一會兒,然後點頭。

“果然是他。”奈良喝了一大口很苦的咖啡,我看著都覺得胃裏苦得很,他卻眉頭都不皺一下,“你知道嗎,當初阿讓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就很患得患失,他說他總覺你跟陶沙有一些超越朋友的情感。自從認識他,我也終於明白阿讓當初說的是什麼意思。”

心中波瀾四起。

言清讓,一開始就不相信我跟陶沙的關係嗎?雖然我們現在確實是在一起了,可是,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是很幸福的,完全沒有多餘的想法。

不得不承認的是,他們倆的直覺都很準。

“公平這個詞是牧羊者創造的,我們不過是隨波逐流的羊群,又有什麼資格去談這個詞。不管是在這個規矩約束而成的社會,還是我們之間的感情,公平都不靈光。早就習慣了,但是,在你嘴裏說出來,我竟然覺得格外殘忍。”

他看著我,微挑的眼尾染上了一些煙火,如寂寞,如落花。

“望夏,我愛上你的那一刻,心就已經交給你了。玩夠了就丟回來,我會痛,從那天你離開,到現在,傷口一直在流血。我知道沒有好不了的傷,可是在它結痂前,我失血過多死去了,該怎麼辦呢?”

胸口好像猛地插上一支冷箭,我感到頭有些暈,卻還強笑著,說:“我已經忘記你了,所以你跟我說這些我是不會有感覺的,算了吧奈良。”

“忘記?”這一聲似是嘲諷,“忘記我,還會記得我喜歡喝什麼?還會跟我見麵?還會裝出一副看穿人情冷暖的樣子讓我向前看?不在乎就不會關心,我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何望夏,你下次撒謊前先打個草稿,不然我這樣揭穿你我會很沒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