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的草原上,離恨草隨風搖曳,朵朵百雲悠遊藍天。夏天的陽光熱情奔放。
遠處一群狼正在急速地奔跑。灰黑色的身影此起彼伏。他們並不想跑那麼快,可他們別無選擇!那上那是它們的神,永遠那麼的高大威猛,是它讓它們成為了這片草原和遠方森林裏的霸主。
他在奔跑,忘情地。也許是因為它太熱愛這片土地,和這片土地給它的自由。陽光灑在身上,把它那雪白的毛映得有些刺眼。它不知道它的部屬們已遠遠地落在了後麵,隻是一味地跑,直到來到玉女湖畔一塊凸起的石頭上它才停住了腳步,凝望著。仿佛這裏有什麼纏住了它的思念。它也從未想過要離開這片土地和這方水。它愛這裏,莫名的愛,愛了近八百年!
狼群停在了它的身後,除了風聲唰唰的草聲,一切都如此的靜……
夏日的暴雨來得總是那麼突然。
它解散了狼群,獨自回到了遠方的森林中。任雨水大濕了它那光鮮的皮毛。許多的不解,迷惑著它。現在它就不知道為何會突然回到這片密林裏。但心中又隱隱地覺得有什麼在呼喚著它往這裏走。
前方的那一片白是什麼?它走了過去。修長的身體,頭發早已被雨水打濕,還粘了不少泥,臉色異常的蒼白!一個女人,受了上,身上還有妖氣。它本不想理,可她的容顏和那種與身俱來的聖潔氣質擊得它有些站立不穩!而且在它心中還泛起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是她!”它的腦中閃過一個模糊的人影,不過它不知道她是誰,隻是那一個個深深的夜裏,是她那朦朧的笑溫暖了它,讓它度過了漫漫的八百年!“她是我等了八百年的人?”
它在疑惑的同時已幻化成了人身,把她抱了起來,朝密密的山林中走去……
黑黑的山洞中,那一篝火是唯一的光亮。洞中沒有任何的裝飾,也許應該除去一塊石板和它上麵覆蓋的幹草。
一個白衣人蹲在火旁,盯著眼前的火光。他已不記得在多少年以前他經過了多大的努力才適應了這種火光,並不再畏懼它。深灰色的瞳裏有火光在跳躍,卻掩不住它那深深的沉靜。他身上的雨水早被內力蒸幹了。但他還是升了火,是怕她凍著嗎?他不知道。還為她設了一個結界,是怕她的仇家追來嗎?他也不知道。他更不知道為什麼要替她療傷。但他不後悔所做的一切,隻要看見她嘴角那淡淡的笑意,他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雨還在浠浠瀝瀝地下著,岩洞上方的雨水若銀線般垂下來。他的心裏有一股股的溫柔在瘋狂卷來,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會有這一種情感。八百年了,他第一次沒有夢見“她”,盡管有一些落寂,可一睜眼就能到那還在熟睡的女子,心裏的莫名的悸動很快就把這種落寂給掩蓋下去了。
三個月後,一個暖暖的秋日的午後。
暖暖的眼光,碧藍的天空,微微的風在吹,吹起了綠綠恨草和淡淡的小黃花,同時也揚起了一對青年男女的衣裳,白若初雪。一兩隻不知名的鳥雀在其間翻飛,追逐,嬉戲。兩人的
嘴角不由地掛上了淺淺的笑。
“現在你身體也好了,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了吧?”他淡淡的問到。
“很想知道?”她看著她嫵媚地笑,讓他的臉不由地紅了一下。似是為了掩飾他點了點頭。他不知道自己在她麵前為什麼就像一個做錯了
事的孩子。
她輕輕地一躍,在空中猶如一、朵盛開的睡蓮,那樣的潔白脫俗,陽光似被她吸引了一般,在身上有一層淡淡的光暈。讓他覺得眩目。她是一朵不可褻du的花!可他想伸手抓住她,看她在空中翻飛,離恨草那淡黃色的花瓣從她身旁被一陣陣的秋風帶走,似她也回在那一瞬離去。他的心中有一股股的痛。
“我叫白雪霖。”她在空中跨了一步,落在了他的身旁,低低地說,臉粉粉的,稍稍低下了頭,似那嬌羞的荷花。他抬起了手,拿下了她頭上的一片淡黃色的花瓣。她抬起頭,眼中的神色讓他有點驚慌。輕輕地放在鼻前,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在鼻間散開,她一直沒注意身邊成片的花居然有這樣舒心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