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高最近養成個習慣,他在獵食後會去三勝超市逛逛,有時候隻是去聊聊天,有時候則是帶瓶好酒和三勝子他們一起喝。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吸血鬼都有些怪癖吧。
墩子曾經憨直的問他,為什麼總是買這麼好的酒來請客呢?凡高回答了兩個字——高興。當時墩子很有義氣地說:“你不帶酒,咱們也歡迎你。”凡高聽到後笑了,三勝子則翻了翻白眼。
三勝子的宗旨是“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既然有免費的好酒喝,隻管喝個爽快。既然凡高喜歡來小聚,喜歡請大家喝好酒,拒絕不就是掃人家的興嗎?三勝子總是能為自己找到合適的借口。
友誼究竟是怎麼形成和鞏固的呢?人們的交往是很奇怪的,彼此毫無衝突的人不見得會成為好哥們,但經常在一起打鬧嬉笑的卻會得到意想不到情誼。假如有同生死共患難的經曆,那更能消除互相的隔閡。三勝子其實心裏一直對凡高吸人血的事放不下,而吸血鬼對他的貪財也嘲笑不已,他們兩個又同時對墩子的木納感到好玩,經常戲弄一下,墩子則像對兄長似的對待他們。有些錯綜的關係通過道觀的那件事融合了,於是他們能包容對方,理解對方,再加上凡高經常來走動,他們彼此之間沒有了種族間的敵對,有的是日漸增長的友誼。
這次凡高又帶來一瓶軒尼詩XO,他一進超市也不客氣,找出個小板凳,坐在了三勝子身邊。他先示意兩個小子把杯裏的五加皮喝光或倒掉,然後把帶來的酒瓶放在桌子上,再輕輕打開瓶口,立即就有股濃鬱的芬芳撲鼻而來。凡高衝他們微微一笑,似乎很樂意見到三勝子他們饞涎欲滴的模樣。接著凡高緩緩在他們的杯子裏倒了些,倒入玻璃杯的酒液色澤金黃,猶如琥珀一般。三勝子也不客氣,端起酒杯先聞了聞,再喝了一大口,他也不馬上咽下,含在口中不停品味,臉上寫滿了陶醉。
墩子也喝了幾口,不過他的喜好不在於此。他對凡高的生活始終保持了高度的好奇心,每次凡高一來便被盤問個不停,這次也不例外。
“凡哥,今天晚上幹什麼了?又消滅了幾個渣滓?”
“說幾次了,別叫我凡哥,我不姓凡。今晚幹掉個詐騙犯,他那屋子裏全是電話。嘿嘿,我吸血的時候還有個人打電話來詢問怎麼領獎呢,哈哈。”
凡高對墩子的好奇心也不反感,他似乎很樂意講自己的故事。他回答完墩子的話,然後也不用杯子,嘴對著酒瓶瓶口猛灌幾口後,舒坦地呼出口氣。
墩子對凡高有種淡淡地傾慕,他甚至勸過凡高不要再吸血,隻做鏟除渣滓的英雄,可這個提議換來的是凡高一陣狂笑。這樣無建設性的廢話,卻無形地拉近著他們之間的關係,有時候朋友間的情誼會靠無意義的打鬧和嬉笑去鞏固。
“喲,三勝子喝得還挺快,我再給你加點。”凡高發現三勝子的杯子快要見底,促狹地擠擠眼,拿起酒瓶想給三勝子的杯子裏再倒上點酒。
三勝子看著被凡高含過的瓶口,胸中一陣惡心,這並不他酒喝多了,而是他想到凡高剛吸過人血,那被他含過的瓶口肯定。。。。。。
“不、不,我的酒夠了,不用再倒了。”
“哈哈,你小子想什麼我可都知道。”喜歡捉弄人的凡高嬉笑著,他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感覺。說完他又灌了幾口酒,然後忽然想起個話題:
“你小子真沒用,既然對素菊有意思,怎麼追了幾次就落跑了?我已經對你說過了,她和我僅僅是血奴和飼主的關係。你明明喜歡她,完全可以放開手腳追求啊!我支持你!哈哈。”
凡高對三勝子繼續不依不饒,進一步地打趣著。
“唉,三勝子就這樣,有色心沒色膽的!”墩子喝了口酒,也附和著。
這是三勝子的命脈,凡高短短幾句話就把他弄成了個大紅臉。自從凡高公開表明他和素菊的關係後,竟然慫恿三勝子去追求素菊。三勝子明白吸血鬼的意思,凡高知曉自己不能給素菊帶去最後的歸宿,便想讓三勝子給素菊一次人類應得的感情。
說三勝子不動心是假的,但素菊的感情偏向連墩子這樣的傻小子也能看出來,三勝子自然不會自討沒趣。雖然三勝子是愛情道路上的雛鳥,但感情不能勉強的道理他還是懂的。他隻是在沒事的時候會去那小服裝店幫幫忙,可是在凡高眼中是三勝子在泡妞行動上的無能,成了凡高調笑中的撒手鐧,常常被拿出來取笑。
三勝子不會去分辯這事,每次被凡高取笑這事,他用酒遮臉,猛喝上幾口,表示認輸,然後端著酒杯聽墩子和凡高胡侃。三勝子曉得會讀心術的凡高不會誤會這事,一切都是善意的玩笑,也可以看做凡高對素菊能得到幸福的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