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三勝子等人在樓梯間休息的時候,大樓的地下室裏有幾個家夥正在激烈地爭吵。他們的組成很奇特,既有人類,也有鬼魂,逃跑的女鬼赫然也在其中。
本來是車庫的地下室已經被改建,四周的牆壁被許多帷幔遮蓋,帷幕上更是畫著奇形怪狀的各種符號。地下室的地麵上也被畫上了很多紅黃相間的線條和各種扭曲的字符,這些線條符號並不是靜止不動的,它們像有著呼吸一樣,不停地閃爍、伸縮。而在地麵線條符號的交集處,也就是地下室的中央,有一個圓形的黑色窟窿。
這個窟窿很奇特,近看似乎並不是窟窿,仿佛隻是用黑顏料在地上畫了一個圓,但仔細看看,又似乎的確是個深不見底的大洞。假如長時間觀察黑洞,平麵和立體的錯覺會讓人頭暈目眩。黑洞大約有臉盆大小,隨著線條與符號的閃爍伸縮,黑洞正一絲絲地慢慢擴大著。
爭吵的地方在地下室的一角,那兒有幾張桌子和椅子,地上還有幾個蒲團。有一張桌子上放著兩台電腦,屏幕上顯示出某個軟件正迅速地搜集著一些數據,其他桌子上放了一些法器之類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在牆角還有許多觀測設備與電腦的存儲器等物,它們都在忙碌地工作著,上麵的各種指示燈不停明滅。
這些家夥中的女鬼盤腿坐在一個蒲團上,她的麵色陰沉,正對其他幾個人厲聲喝罵:
“老娘為了來幫你們,把自己的本體都放棄了,隻靠殘魂來到人界!你們倒好,現在居然快要把事情辦砸掉!前麵騙來的兩批都沒問題,怎麼這次把有靈力的法師、神族、吸血鬼都請來了?不是說請的都是草包嗎?剛才幸虧老娘跑得快,不然很可能會被那隻吸血鬼幹掉!老娘如果吃了虧,肯定要在你們身上討回來,哼哼,你們都要提起精神來做事!別再出任何紕漏,再出什麼岔子我要給你們點顏色瞧瞧,到時候可別說我事先沒警告你們!”
除了女鬼外,另外是三個人類,其中有先前在大堂的小老頭,還有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人,最後一個是西裝筆挺的年輕人。白大褂對女鬼的咆哮充耳不聞,他隻注意電腦屏幕上的數據,不時發出驚歎和疑惑的聲音。而小老頭嘴角掛著冷笑,輕鬆地看著女鬼在那裏發泄,他的冷靜在大堂裏時已經表現得很完美。唯一應付女鬼的是年輕人,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用客套的語氣回答道:
“鬼母,不要發這麼大火。這幾個不是我們邀請的,是他們自己找上門來。不過,我們的確有些疏忽,沒想到會有能人異士來攪局。但總算形勢還在我們的控製範圍以內,事情沒糟糕到不能收場的地步。你想責怪誰,那可要找準對象,嘿嘿,我們可是按照計劃一步一步實行的,唯一脫離原先預期是因為有的東西沒把準確情報提供出來!”
說著,他的目光瞧向一張桌子上一個寶塔樣的法器,幾個家夥順著他的視線也盯住了那兒。法器裏似乎有東西感應到他們的目光,在裏麵忽然響起一個嘶啞的聲音冷冷說道:
“我和老板也不是萬事通,能給你們弄到這棟大樓,再提供召靈大陣的布置方法就不錯了!別忘記,這個陣法裏有很多材料還是我和老板提供的!碰到點困難就慌了手腳,怎麼幹大事?”
原來在場的還有一個家夥躲在法器裏,看情形應該也是靈體一類的東西。年輕人眼鏡片後精光一閃,沉聲說道:
“我不管你們老板究竟有什麼目的,公司派我們來是檢驗、改進產品和搜集數據。我很高興能和各位合作,但也勸告各位,不要做其他的非分之想,更不要在合作中做出種種的小動作,大家都不是傻瓜,還是少玩些花花腸子吧。你們要的血食、靈魂,我們都不想爭奪,但務必為我們創造良好的實驗條件。公司花了巨款,是想得到最好的資料,但你們看監視器,已經都是雪花了,現在能采集到的隻有這個陣法的數據。你們不應該去做些什麼嗎?”
女鬼在一陣咆哮後,發現在場的幾個人類並沒有被恐嚇住,她表麵上依舊維持住凶狠的表情,但在心裏不由暗暗歎了口氣。麵前的幾個人都是心理素質頑強的異類,而且他們都不是第一次接觸鬼魂類的東西,所以已經對一些心理暗示和詭異氣氛見怪不怪,她很難打擊到他們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