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住三勝子後,蛇精很放心地離開了仙水岩,向龍虎山眾多道觀而去。世間有些事總是在誤會中彼此糾葛,她不知道三勝子的脾氣,其實她自以為得計的手段,反而讓事態走向了反方向。
泥人都還有個土性,三勝子被蛇精的手段弄的很惱火,無論怎麼說,他對蛇精算是有些恩惠的。他本來已經放棄了對抗,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可沒等他開口說出自己的意思,蛇精居然動手了。而且被困住後,他喊了幾聲想要解釋,蛇精也置之不理,看來蛇精有著執拗的脾氣。兩個互相不了解的人,彼此由於懷疑和防備,完全無法溝通。
脾氣這東西很奇妙,平時看不見摸不著,可它的確在我們的心裏潛伏著。人的脾氣相對而言,既有好壞之分,又有溫順和暴躁之別。脾氣還有善意和惡意的表現,也就是對人對事以愛和恨為出發點為終點的急性態度。做人做事因某種原因,在某種場合或環境中而急劇表現出的人的言行。通常脾氣就叫發火,是因憤怒或不滿而表現出粗暴不易克製的聲色舉動。誰還沒有點脾氣,即便是某些動物也有脾氣,不過人不多去理會它罷了。老實忠厚的人有脾氣,少而小;驕橫粗暴的人發脾氣,亂而大;知情達理的人發脾氣,輕而有理,重而有情;野蠻無理的人發脾氣,怒而不言,狂暴傲慢。
三勝子也有脾氣,本來置之事外的想法,在被蛇精困住後,卻升起了對抗的念頭,從小在社會上混,讓他養成了不肯吃虧的脾氣。他暗自琢磨,心想即便正麵對抗不了,也要給蛇精來點掣肘的事,起碼要給龍虎山的道士們一點警示吧。
他相信以龍虎山千年道教福地的地位,肯定有自保的手段,道法失傳了,法寶總留下一點吧。不然道法失傳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總會有人上門尋仇,這麼多年來龍虎山的仇家何其多哉?能撐到至今還沒被各類仇家鏟平,說明龍虎山是有依仗的,隻要及時知道強敵來襲,相信道士們肯定能應付下來。這小子還不知道下午的時候是道士們搗鬼害他,現在他想的隻是趕快去營救無辜的人,至於救的是好人還是壞人他暫時沒辦法顧及。
毒霧雖然恐怖,但他正好有解毒的丹藥,無論如何要試一下。
三勝子渾身光溜溜的,要衝出毒霧,肌膚肯定會與毒霧親密接觸。他先吞服了一粒解毒丸,又從濕透的短褲上擠出些水,把丹藥溶解掉點,開始塗抹全身。短褲擠幹了,再用口水,後背擦不到,看看四下無人,索性把短褲脫下,丹藥融在濕乎乎的短褲上,短褲再當成毛巾吧身子擦了個透。短褲已經幹得差不多的時候,總算恰好把全身抹了個遍。塗抹後還不算完,此時吞服的解毒丸已經被身體吸收了些,三勝子運轉靈力,把藥力逼到體表的肌膚,結合升騰起的丹藥水汽,好歹有了層防毒的護罩。
做得如此詳密,他還是不敢冒失地直接衝出去,猶豫了一下,三勝子微微抬起腳,伸出小腳趾,用腳趾的前端輕輕觸摸下毒霧的邊緣。沒事,自己身上一切正常,不過毒霧卻翻滾了一下,毒霧中的蛇精分神略顯呆滯,它隻知道圍繞三勝子,對其他的臨時應變根本不會處理。
見腳趾沒事,三勝子的膽子大了些,他又伸出條手臂進到毒霧中,這次毒霧翻滾得厲害了,丹藥的藥氣和毒素開始抗爭。三勝子把手臂縮回,仔細觀察了下,的確沒任何傷損,這小子心中大喜,於是沒了顧慮,立刻低頭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