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的歹毒手段起到了作用,但這樣的小手段隻能有限的幹擾到敵人,造成的僅僅是小麻煩。
三勝子等人不能靠小手段便擺脫困境,他們的處境可不好,三勝子看了下同伴的狀況,其實一眾人傷的傷,累的累,狀況非常的糟糕。
凡高先前受的傷並未痊愈,銀質武器對吸血鬼的傷害在於讓傷口長時間不能愈合,凡高腿上的幾個窟窿仍然還在,現在僅僅是不再冒黑煙了。韋伯的臉色蒼白,他受的傷最重,盡管渾身已不再冒黃水,可是被紫外線照射的後遺症依然存在,他如今隻能施放些低級魔法。三勝子自己和墩子也是傷勢嚴重,三勝子兩次施放雷法後虛汗直冒,斷了肋骨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恢複的,至於墩子由於失血頗多也很虛弱,不可能持續的高強度作戰。
目前還算好的隻有鬼王和墨墨,可以說一眾人的安危很大程度上是依靠他們兩個了。
在場的諸人都不是笨蛋,很清楚彼此的狀況,自然不會選擇在不利的局麵下去硬拚。韋伯休息了一會兒,見其他人都默不作聲,覺得有必要鼓舞下士氣,同時也要打消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他咳嗽一聲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過來,然後沉聲說道:
“等我們出去了,血族必然會用最殘酷的方法去報複,既然人類背叛了協議,我們會讓他們知道毀約的後果!不過,現在我們不必去白白犧牲,保存有用之身才是上策,等反攻開始的時候,我們是主力啊!”
“嗬嗬,我們用不著你打氣,老鬼,你把自己照顧好就行,別廢話了,多留些體力吧。這裏沒人是你的手下,你擺出領導的姿態,說這些空話套話有個屁用!”
凡高正閉著眼養神,但仍然不忘記向韋伯吐槽,眾人不禁莞爾。聽著凡高的數落,韋伯一怔,他的臉色變了幾變,最後無奈的苦笑笑,閉嘴不說話了。
房間裏又安靜下來,三勝子沉思了片刻,忽然拉開軍服,從隨身攜帶的褡褳裏拿出一枚金錢,就地起了一卦。在彷徨無法決斷的時候,他需要點啟示。
卦象得“震為雷”——事無憑依,凡事旁求易就,直道難容。凡事速成易破,必然反複不定。宮內再見天衝星則為全局伏吟,隻利捕捉。取象為樹林、木材,利在東南。
“你還有心思卜卦?”韋伯見三勝子專心致誌的求卦,不禁瞪圓了雙眼,他實在覺得東方人很不可理喻。
墨墨沒把他的話向三勝子翻譯出來,隻是狠狠的反瞪了韋伯一眼,她很維護三勝子,隻有她能欺負三勝子,其他人是不允許的。
其實三勝子不用翻譯,看到韋伯的表情也知道對方在說什麼,他淡淡一笑,並不反駁。他如今對卜卦很有信心,因為靈力大漲後卜卦的水平水漲船高,增加了不小的準確性,在沒有更好的辦法前何不相信一下上天的預示呢?卜完卦,他不顧韋伯詫異的眼神,輕聲對其他人解釋著卦象:
“不是最好的卦象,不過還湊合。卦象說事情雖然有反複,但似乎還有挽救的辦法,根據卦象我們應該往東南方前進,應當會有比較大的逃脫機會。”
“呃,我們難道要相信你算命的把戲?這可不行,我們應當好好商量商量後麵的行動,不能把命運交給虛無縹緲的算命上!”韋伯用半通不熟的漢語聽懂了一些,他忍不住大喊起來。
沒等韋伯喊完,凡高衝上前捂住了他的嘴,打斷了他的大喊大叫,也不知道是否是秉性相克的,凡高特別喜歡和韋伯做對。
“別鬼吼鬼叫的,會把人招來,我剛才說過了,這裏不是你做主!你下達不了命令!三勝子是修道的,能推演吉凶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我們的古魔法裏不是也有‘先知’類的技能,你驚訝什麼!我們是個團隊,該怎麼行動大家舉手表決吧!”
凡高捂住韋伯的嘴後小聲喝斥道,他還提出了比較民主的辦法,結果自然是身單力孤的韋伯徹底輸掉了。除了韋伯,剩餘的人全同意三勝子提出的向東南方突圍的方案。
“好吧,我對你們東方人的思維不能理解,唉,或許這是我最不理智的一次。你們放心,不管前方是福是禍,我陪著你們就是了!”
三勝子笑了笑,暗暗腹誹,韋伯在上流社會待久了,有死鴨子嘴硬的習慣。伯爵大人是不可能脫離團隊的,不然生存機率會無限接近零,但明明是要依靠團隊的力量,他非要說成是犧牲自己來陪伴大家。這種虛偽和死要麵子的毛病在上流社會很常見,他們習慣不撕破臉皮,維護彼此最後的尊嚴。三勝子等人自然也不會去追究這種小事,一有了決策,幾個人也不休息了,立刻動身離開了隱蔽的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