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伯笑了,他對粗劣的勸降報以大笑,他沒有直接回答,反而用英語念了幾句詩:
他的倒下像一座山倒下那樣轟然,
像一座山倒下那樣壯烈。
或許,或許站起來還會倒下,
或許死去後仍在掙紮。
或許人生如夢無須有任何牽掛,
或許生活就是戰鬥。
我已無法開口無法告訴你我的堅持,
即便敵人用刀捅穿我的胸膛,
他們也不能輕蔑的說:
“瞧,這個奴隸!”
念完的時候,韋伯的眼神變得悠長,剛才的六神無主不見了,他的神情變得堅毅。這是戰鬥的宣言,是不屈服的誓詞,是個靈魂決定了自己的歸屬。
對麵的人也很聰明,聞弦歌而知雅意,他們沉默了一會兒,換了個人出來說話,這次說的是有點生硬的漢語,對象也換了:
“請問是哪位前輩在那兒?達踏格達保佑,幸好您道行高深,若不是您施展的大法在直升機上留下了痕跡,我們可能會誤傷到前輩您啊。但您竟然在協助黑暗生物,這就讓人費解了,是否是因為被邪物所脅迫了?”
三勝子曉得這話是對他說的,通過靈覺的探查,他知道說話的正是剛才那群喇嘛嘴裏喊的“仁波切”——也就是“轉世尊者”。
對於此類修行高深的大僧,漢族人習慣稱為"活佛",其實是不大準確的,應譯稱"轉世尊者"。
“仁波切”意指“珍寶”或“寶貝”。這是廣大藏族信教群眾對活佛敬贈的最親切、最為推崇的一種尊稱。廣大藏族信徒在拜見或談論某活佛時,一般稱“仁波切”,而不呼活佛係統稱號,更不直接叫其名字。在活佛的多種稱謂中,“仁波切”是唯一普遍使用的一種稱呼。
三勝子摸著下巴沉吟,他對神足組織的實力頗感驚訝,居然能把頂級的宗教人物吸納進帳下,不知道是付出了什麼樣的條件呢?
“仁波切”的身邊還站著個白白淨淨的老人,一身神袍,隻在胸前縫有個碩大的十字架,一看便明白是教會中人,適才的聖水就是他潑灑的,也是勸降韋伯的發言人。能和“仁波切”乘坐一輛裝甲車,並且平起平坐,此人的身份肯定也不低。
“你問的話,正是我想問你的,你是不是被人所脅迫了呢?我不相信你不知道這事背後究竟是誰在主使!”
三勝子沒理睬韋伯打來盡快撤離的手勢,他向對麵的人發出了反問,仁波切念了句佛號,很沉著的回答:
“原來前輩的確是我東土之人,聽口音還相當年輕,恐怕是被妖魔惑了才會走上偏路。前輩說的意思是我們投靠的組織別有用心?其實萬法同宗,歸根到底求的都是一樣的,那組織和我們也隻是合作關係,想共同淨化世間的罪孽。為了弘揚佛法,必須接受諸多法門,何必計較門派的不同呢?聽我一聲勸吧,吾等人身應當走的是正道,尊善謹行,修煉的正道是離邪驅惡,而前輩卻和妖鬼合作,這又是何苦呢?放縱自己,是毀滅的前兆,望前輩懸崖勒馬,回頭是岸啊,佛祖保佑您。”
“嗬嗬,好一個尊善,好一個離邪,恐怕上師也瞧見了附近眾多陰魂,我倒是想問問,為何眾陰魂以平民居多?我猜想是你身邊的士兵所幹的好事!殺戮無辜是行的何種善?”
“行大道,必然需犧牲小我,為除奸邪而往生,功德無量啊!前輩既修持出了靈法,為何還參不透生死玄關?若執著在這一世,怎麼能解脫呢?眾生喪失此世,來世必定會有大福量果報。現在有大能力者能行大善大義之事,能改末法世界的運勢,前輩不要執迷,請加入曠世之舉,共襄盛舉!”
“眼前之善都不能做,還大善大義呢!笑話!豈不聞,諸惡莫做,諸善奉行。你等借著名號多行不義,居然自稱是曠世之舉,無恥!那組織巧取豪奪,煉魂奪魄,殘害無辜,你等作為幫凶,肯定會有報應。”
“大勢至菩薩保佑,前輩著相了,迷途不知返啊!前輩所說的乃是小道,要成大道,是要有付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