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怎麼會不知道!但是鳶鳶,不是你想得那樣...”他麵露悲憂地說。
“我不想聽!我不想聽!”我捂著耳朵大喊,打斷了他的話。
他站在那裏似乎不知所措,又好像有些生氣,我不想看見他,猛然地去推他:“你給我走!走啊!我再也不要看見你!走啊你!”
他突然拽住我的胳膊,隻是微微一拉,就將我拉進他的懷裏,他雙手緊緊地抱著,我完全動彈不得,隻能用手垂著他的背。
“放開我,你心裏有別人,就不要來招惹我,更不要來騙我!你怎麼可以騙我!”我一邊打著他一邊說,淚水不爭氣地噴湧而出。
“鳶鳶,我愛你,我從始至終,隻愛你一人。”漠向雲一字一句清晰地在我耳邊說著。
如果沒有剛剛那一幕,我心中不知道有多喜悅,有多幸福,然而此時此刻的我,已經在心裏告誡自己,他的任何話都不會再相信。
我突然一張口,咬上了他的肩膀,他悶哼一聲,依然巋然不動地摟緊我,一點鬆開的意思也沒有。
我隻覺唇齒間有了血腥氣味,才緩緩鬆開,隻說了一句:“從此天涯,是陌路。”
他似身形一震,手臂的力量漸漸消失,眼中閃著一絲驚慌,看著我說:“鳶鳶,你說的是真的?”
“是,我是認真的。”我沒什麼情緒地說。
他後退了一步,身形顫顫巍巍,目光仿若沒有星子的湖泊,憂戚戚地微微頷首,轉身向著門口而去。
那一刻我覺得他身上俊逸的風采瞬間消失,如同曾經展翅翱翔的雄鷹拔掉了身上所有的羽毛,變得那樣不堪一擊。
有那麼一瞬間,我心軟了,隻是我害怕再次陷入謊言之中,於是那一晚我看得他,消失在了我的世界......
次日,我在晨幕中醒來,其實這一晚一直沒有睡好,總是在夢見與現實反反複複來去,昨夜我夢見了與漠向雲在竹林中聽著潺潺溪水,聞著夢庭花馥鬱的花香,望著空中皎月,合一曲歡悅的笛音,幸福感瞬間漫溢,卻幕地醒來,發現現實與夢見背道而生,不禁又流了很多眼淚,將枕頭都染濕,哭累了又昏睡過去,睡著又在夢中驚醒,反反複複直到清晨,自己也是疲累不堪。
昨晚就已打定主意離開這裏,於是留了封書信給奶油世子,當作告別了,收拾好行李,發現了桌上的藍裙與地上的團扇,此時它們被蹂躪地不成樣子,淩亂髒髒地似是可憐的寵物一般失掉了主人的寵愛。
我將它們撿起,整理好放在了桌子上,不舍地看了一眼,拿起了行李推門而出。
我走在大街上,看著漸漸聚集的人流,隻覺自己是這一條繁華川流的浮萍,打哪來,往哪去,顯得那樣漂泊無依,那樣沉憂無言。
經過了一處江河,有船隻可載人過去,而江岸的對麵就是天啟國了,我想漠向雲一定不會猜到我會去天啟國,所以上了船,坐船的人也很多,我找了一處僻靜地角落,望著金光粼粼的江水發了一會呆。
船隻漸漸離岸,我從小幾乎未坐過船隻,對於船舟會隨著江水搖擺分外敏感,不一會就覺得頭暈目眩,胃裏開始翻江倒海,我極力想要忍住嘔吐的感覺,卻在船隻遊江過半之時我已忍不住開始趴在窗口開始嘔吐,早起吃得餛飩全吐到了江裏,隻覺還不夠,最後嘔到膽汁都快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