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兒,你會回到我身邊的。”晏楚簫這話說得深情,那麼一瞬間我竟看不到他的寒意,隻覺他如同突然碎裂的冰雕,露出了深藏內心的一縷溫熱,但又隻是一瞬間便冷卻,剩下滿是憂傷的劃痕。
我看著他身形一躍,就躍上了高高的花樹,又深深望了我一眼,便消失在圍牆那頭。
漠向雲撫上我的臉頰,將我的視線轉移到他這邊,他說:“鳶鳶,不要再多想。”
“我沒有。”我垂眼說。
“你有的,每次你心虛,都不敢看對方的眼睛。”漠向雲命令地口吻說:“鳶鳶,看著我。”
我抬起頭,看見他流璨的眸子,他說:“你說你愛我,不是敷衍他吧?”
“你說呢?”我歪著脖子反問他。
“調皮。”他笑著用手劃了一下我的鼻子,說:“鳶鳶,我想聽,再為我說一次吧!”
我又一次垂眼,想到剛剛晏楚簫那個樣子,心裏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卻也不明白為何。
“你還在想他?”漠向雲眼中有擔憂。
“可能是我太多愁善感了,一直都不希望誰因為我受傷害。”我說。
“鳶鳶,你做得對,這樣其實對誰都好。”他低聲安慰我道。
我點點頭,心下開朗,環著他的脖子,親昵地貼著他的臉說:“我愛你,不管你是向雲,還是慕盛,我愛你,因為你是你。”
月下花樹零落香,與卿共吻送春芳。
這一刻我心中如釋負重般的輕鬆,隻想珍惜與漠向雲的每一天,同他相依相偎,用力去記憶他清香的吐息,細細去感受他溫情的潤唇.....
深夜他摟著我,望著夜月中的星輝,他說:“鳶鳶,明天就跟我回府吧。”
“是你天啟國的家嗎?”我倚著他的懷,抬起頭問他。
“不是。”他款款深情地說:“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我還沒答應要嫁給你呢!”我含羞地低頭說。
“哦?那你要嫁給誰?”他說,笑如暖陽:“嫁給誰我都不答應。”
“壞人,不理你了。”我離開他的懷,向屋裏走去。
漠向雲笑了笑,追了上來,說:“我就當你答應咯。”
我默然,鑽進被子就裝睡,他吹滅了蠟燭,在我身邊躺下,向我靠近,見我睡著的模樣,也沒再打擾我,隻是輕輕地將手環上我的腰,頭抵著我的發絲,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我被晨光照醒,睜開眼時看見漠向雲正單手撐頭地注視著我。
“幹嘛,嚇唬人啊?”我眼睛睜得老大地看著他。
漠向雲捏著我的鼻子說:“眼看日上三竿了小懶包,趕緊起來了。”
我撥開他的手,揉著鼻子說:“你才小懶包,現在時候早得很,少哄我。”掀開被子起身,伸了一個大大懶腰。
他已經穿好了衣服,走到桌前將包裹打開,把水藍藍的物件放在我手中,說:“今天穿這件吧,你那件已經有破損的地方了。”
“這不是你送我的那件藍裙?”我歡喜地展開裙擺,將裙子在身子比了比說。
他將我拉到身邊,說:“你穿這件裙衫真的很美,再為我穿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