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視著他的目光,心裏不禁灌注了一股傷懷的露水,我將他撫我臉的手放下,說:“我心裏很亂,不要逼我行嗎?”
“好,不論多久,我都願意等你回心轉意。”他說。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道:“難怪王夫人要置我於死地,三番兩次地追殺我。”
“鳶兒,那天你說起此事,我已經派人去查,若兒親口承認她的確派人追殺你兩次,這件事因我而起,如果你覺得委屈,有什麼怨氣都對我撒便是。”晏楚簫誠懇地說。
“兩次?那第三次不是王夫人?”我疑惑道。
“還有第三次?什麼時候?”他問。
“十幾天前,在過江的船隻上,好幾個黑衣人要刺殺我,當時我還中了一劍。”我撫摸著胸口,也許是心裏作用,現在還覺得傷口有不適感。
晏楚簫很緊張地看著我,說:“鳶兒,傷到哪了?有沒有事?”
“有事情,我還能站在這?隻是不知道會是誰要刺殺我呢?”我一片茫然,找不到頭緒。
“這件事我自然會查了明白,鳶兒,你好好休息會,明日我們就回漪蘭國。”晏楚簫深鎖劍眉,目色深邃如夜:“隻怕尋你之人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就時時陪著你吧,保護你的安全。”
我有意推辭,但晏楚簫認定的事情哪那麼好改變,他就像一個跟屁蟲一樣地粘著我,除了上廁所之外,我一點私人空間都沒有,晏楚簫粘人的功夫我又不是沒領教過,不過這次功夫又深厚了一番。
夜裏我隻覺疲累,當月掛雲霄時,我便躺上了紫檀木軟床,晏楚簫則睡在客廳的木榻上,說起來他可真大方,居然將整個宅院買了下來,這個小鎮上好像是沒有客棧,隻能住當地人的家中,以他的性格自然是不肯的,我看著這個雕梁畫棟的屋子,無限感歎,有錢人就好啊! 漸漸地眼皮子開始打架,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夢裏我又回到了竹屋,激動地打開屋門,卻空無一人,聽見門外百裏萌在喊著:“有人在嗎?”情景好似我第一次遇見他一樣。
我走過去問他:“你怎麼在這?”
他麵上很傷心地說:“表妹,你不要難過,漠向雲他同霜婉結婚了,正在辦著喜事呢!”
說完場景一下子就換成了一處喜堂上,到處都是大紅綢緞布置的紅花,房廊上掛著一排排紅豔豔的大燈籠,賓客滿堂,喧鬧非凡,喜氣洋洋。
一對新人身穿紅袍緩緩向著喜堂走去,漠向雲深情款款地看著霜婉,同她一起拜天地。
我在人群看著他們喜結連理,激動地衝上去想給漠向雲一耳光,哪知場景就換了個樣。
換成了一處喜房,我看著一雙龍鳳燭燃燒著點亮了屋子,桌子上布滿了花生紅棗之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