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特舉起短劍就要下手。安妮驚呼了一聲。
“慢著。”戴茜立即製止道:“算啦,我隻是試試你而已。也沒必要殺那賤種,隻要叫他們滾出思特爾王國就可以。”說完轉身就走進了別墅。約特頭也沒回跟在戴茜後麵也走了進去。
“快給我滾,別再讓我見到你。他媽的。”仆人罵罵咧咧的扔下一句話也跟著走。
安妮把弟弟到了背上,吃力地站了起來,踉踉蹌蹌地朝深夜裏走去。孩子則抽咽著跟在後麵,不斷用右手擦拭著眼淚。
鎮邊一坐簡陋的小木屋裏安妮母子倆正坐在床邊憂慮地看著床上奄奄一息的蘭斯。
“姐……,咳咳……。”蘭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安妮急忙擦幹他嘴邊的血跡。“姐,我不行?”男子艱難地說著,他的肺部似乎受了重傷。
“不!不!你不會有事的,蘭斯。”安妮不斷地搖著頭抽咽道。
“小維爾。”蘭斯用拇指揩拭著孩子臉上晶瑩的淚珠:“舅舅教你的護國歌你記住了嗎?”
“嗚嗚……,記住。舅舅!嗚嗚……”小孩哭道。
“姐……咳咳……,我不爭氣,沒能光複家族,更沒給祖先流下後代,咳咳……。家族下一代就隻剩下小維爾一個。咳咳……咳咳……,姐!你要好好照顧他。待……咳……待他成年後送他上……咳咳……上龍卡多爾山。完成祖先的遺願……咳咳……咳咳……”蘭斯實在無力在說下去。
“不!蘭斯別在說,你會沒事的。都是姐姐的錯……嗚嗚……都是姐姐的錯……嗚嗚……”安妮撲在藍斯的懷裏抽泣道。
太陽漸漸升起,東邊淡藍色的天幕被陽光映得通紅。那間小木屋裏的哭聲始終沒有間斷過,但鄰居們並沒有因為打擾自己的睡眠而發出厭言。他們都知道這家人發生了什麼。
一星期後,在一座新立的墳墓前跪著一個女子和一個小男孩,那女子水汪汪的大眼睛裏布滿了紅色的血絲。眼窩顯得有些發青,透著多日的疲勞與困倦。那孩子則在用手不停地擦拭著小臉蛋上的淚珠,還不時發出抽泣聲。這兩人便是安妮母子倆。
“媽媽!我一定要為舅舅報仇。”小維爾道。
安妮一下把小維爾摟入懷裏,淚水湧流。淒涼的寒風把萋草吹得東倒西歪,小維爾手裏緊握著一串銀色的項鏈,這是他舅舅臨死前給他的,說是家族的傳家寶一定要好好保管。在陽光下項鏈發出了耀眼的銀光。在項鏈上墜著一塊菱形的深藍色薄片。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一隻展翅的火鳳凰在薄片上若隱若現。
辛蘭城——柯伊王國的一座邊境城市,憑借其獨特地理位置,在柯伊王國也小有名氣。雖然身處群山之中,城市卻奇特地坐落在一個被削平的山嶽之上。使得城市幾乎與群山處於同與海拔。老遠便可以見到城市。但誰也沒有想到就在光輝之戰結束40年後。由30名頂尖藝術家組成的雕刻團在辛蘭城當地居民的口頭描述下,一座10米高的巨型雕像曆經8年終於在城鎮中心落成。頓時轟動了整塊大陸。大量吟遊詩人,冒險者湧入城市。城市旅遊收入直線上飆,辛蘭城一時間成為了全大陸的旅遊勝地。這座雕像被稱為“國母教子”像。雕像全身用雨蓉山中的珍貴雨石雕刻而成,其雕工精細,逼真細膩,女子一頭卷發再腦後盤成一個隆起的高髻,消瘦而俏麗的瓜子臉,身穿一件樸素的粗布上衣,腰間係著一條圍裙,坐在一塊石頭上。腿上坐著一個小男孩,一身皺巴巴的衣服上沾滿了泥巴,光著雙腳,圓圓的臉蛋上一雙瞪大了的眼睛盯著手上的一本書。女子則微笑著用枯瘦的右手指點著書本,左手則撫mo著小男孩頭發。雕像栩栩如生,逼真再現了光輝王當年接受母親教導時的溫馨景象。辛蘭城後來因此被譽為“國母之城”。成為大陸地二大城。
蜿蜒崎嶇的山路繞在連綿不接的山腰上,一支長得望不見盡頭的長蛇形軍隊邁著整齊的步伐在山路上前進著。他們是辛蘭城城主弗瑞德男爵的私家軍隊,正開往辛蘭城。在路邊,安妮右手挎著一隻木桶,裏麵裝滿了水果。小維爾在母親旁邊也跟著士兵們昂首闊步邁著軍人們的步子。
“媽媽,我長大一定要當兵。當兵多威風。”小維爾道。
“為什麼小維爾要當兵呢?”安妮朝小維爾微笑道。
“小維爾當了兵就可以當騎士,當了騎士就可以保護媽媽和小灰兔。媽媽,你不知道查爾斯經常欺負小灰兔。”小維爾道。
轉過山腰,辛蘭城赫然展現在眼前。小維爾抬起手,眯著眼睛用小小的食指與拇指在眼前比劃了一下辛蘭城的大小。由於是在遠處所以辛蘭城在小維爾的比劃下隻有拇指那麼高。他把比劃好的姿勢放到母親麵前道:“媽媽辛蘭城真小。”
看著遠處的辛蘭城安妮回憶起剛到這裏時的情形。她們母女倆到辛蘭城已有三年。小維爾也已經7歲。安妮靠給有錢人家洗衣服糊口。這三年裏,除了勞倫大叔一家外其他鄰居們都不和安妮一家有來往,因為大家都知道安妮事。在柯伊王國人們都認為一個有了孩子並被拋棄的女人會帶來厄運。勞倫大叔已經60多歲,是個極其了得的獵手。家裏還有一個老婆和一個小孫女,小孫女的名字叫堂娜,年齡比小維爾小一歲,她很喜歡別人叫他小灰兔,不喜歡別人叫她堂娜。勞倫大叔一家對當地的風俗總是不屑一顧,時常救濟安妮母子倆。小灰兔也成了小維爾在城裏的唯一好朋友,兩人無話不談。幾乎形影不離。就差沒給兩個小家夥訂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