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崔浩的車上回到市區。一路上木顏並沒有說話,隻是覺得有些可笑。轉頭望著窗外,經過前日的大雨,這兩日的天空被洗得幹淨、透澈,似都能照出倒影來。
“記得嗎?你曾經說過,最喜歡在雨中開車兜風,感受雨的陰鬱和雨後明亮。”崔浩打破安靜,說道。他回憶著。清楚的記得木顏說這番的神情。
崔浩的家境並不富裕,所以每年的獎學金是他必爭的。每天清晨他會早起去草坪上的大樹下晨讀。木顏與他交往後也有了每日早起的習慣。每天早晨兩個背靠背默讀,偶爾也互考。
那時也是一個雨後的清晨,下著小雨,大樹下不再有其他人跟他們搶位置。大大的樹葉為他們擋下一片晴天,地上是那樣潮濕。兩個年輕人並沒有介意。就在那個時候,木顏放下手中的課本靠著他的背,告訴他,這個時候她最想開車在雨中兜風,感受雨中的陰鬱和雨後的明朗。當時的崔浩並沒有說話,因著他沒有車。可是在他說去洗手間的半小時後拿了車鑰匙回來。
那個清晨,木顏坐在崔浩的自行車後座,感受了雨的陰鬱,可惜的是雨越下越大,隔天兩人都得了重感冒。崔浩咳嗽著打電話告訴她,他有車的第一天就是載著她在雨中兜風。那時候的木顏笑著說,那一定要在雨天買車。
崔浩此時舊事重提,似乎為喚起木顏與自己的記憶。似乎想要告訴她,不止和仇仁赫,和他才有更美好更純粹的美好。隻是這些木顏真的不記得了。九年,真的很久。有些事,她早已忘記,忘記她曾經深愛過的人。忘記那些她曾經感動過的瞬間。仇恨帶來的疼痛掩蓋了那些細微的美好。
原來記得他們之間的過往比她記得要多。木顏笑了,這些美好,他為什麼不在將她出賣的時候想起來?
“顏顏!”崔浩看她笑起來,以為她也回想到過往,以為她心軟。不由一時神情激蕩,一隻手握住她放在膝上的一隻手。
“需要我提醒你還沒有離婚嗎?”木顏將手抽回,冷冷地提醒,神情充滿了厭惡。
“為什麼他就可以,而我就不可以。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崔浩暴怒,立刻將車刹到路邊。狠狠有錘著方向般,不小心打到喇叭,立刻響起尖銳的鳴笛聲。
“為什麼?”木顏冷笑道,“因為他從來不會像你這樣。你看看你這副樣子。沒想到你有了錢,脾氣還很大嘛。”
“那是你沒見過他發脾氣的樣子。”崔浩嘴角掀起一抹得意的笑,“昨天從仇青山的辦公室出來,你知道他怎麼發脾氣嗎?他就差沒把自己的辦公室砸了。”
崔浩見木顏果然被自己這番話吸引不由更加得意起來:“這件事說起來真要謝謝你。不然我死都想不到這個遊手好閑的廢物居然還懂得資本動作,居然還敢卡我們南非市場。這次,我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原來是你做的?”木顏橫了他一眼,眼底滿是不屑。她真沒想到崔浩變得這樣變態、麵目可憎。不過這樣也好,她下手時,更不會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