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沒有了一點玩笑意味：“敗了就是敗了，沒有回頭路了，大道之爭就是這麼殘酷。我說你不適合這條路，是因為你沒有一顆強者之心，你軟弱，意誌不堅，懶惰，耽於享受，恐懼變化，喜歡逃避，這些都是你的缺點，不過你一顆求真的心、自然的心，這是修道的品質，可是他不能幫你邁過武道的艱辛。你隻適合當隻螻蟻，卑微的活著。”
他說的很慢，一字一句說到他的心上，他本該憤怒的，就像他剛才一樣，可他不知到怎麼了心裏提不起力氣，好像有聲音在說：“他說得對，放棄吧！你不適合做強者！”
“不！”他在心裏大吼了起來，“不，不是這樣的，我會變強，風府幾百口人命、我爺爺的死，還有我爹娘不知所蹤，我不甘心，我會變強。”
星星之火劇烈閃爍著，蓬地一聲變成了火苗。中年人譏笑說：“愚蠢，自己想變強就變強麼，那天底下強者不就跟草一樣了。”
他惡狠狠地問：“那你說需要什麼？”
“你敢殺人麼？”
“我...怎麼不敢。”
“你不敢，你十幾年都活在你父母的庇佑之中，你隻會爭強好勝，那叫過家家，不叫武道，武道武道，道隻有那麼一條，又是那麼的窄，你得把其他人都得擠出去，既不出去就得揮刀。”
“噗呲，哪像你這麼說，戰宗豈不是人人都能成道！”
“你在回避我的問題...我不知道戰宗是什麼，但按你所說的話應是巫族理念，不過你們和我們的道並沒有太大差異，都是殘酷的，隻是你們在武道時期就已經開始，而我們則需要在證道時將所有相同大道之人全宰了。大道無情，大道無情，以我師父之不可揣度，也需要靠犧牲弟子才能不在大劫中化為灰灰。”說到最後，他語氣詭異，難辨情緒。
風逍本可以說他可以變得殘忍，變得冷酷，但他想到了風瑤，隻能歎一口氣。
多寶一直在注意著他，看他沒有接茬仰頭哈哈笑了起來，眼淚滾滾而下，隻是說到：“因果啊，因果，當年師傅對我們說這些的時候，我就答道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結果我就成了如來的應身，哈哈，哈哈！”
他低下了頭看著風逍，眼中閃爍著漣漪般的玄光，“不過，在我成就天尊之時，碰巧一尊他化自在天魔正在蛻化，我就封印了它，那時，我已經能感受到冥冥之中的災劫，所以我就斬除了自己一部分念頭，存到天魔殘軀裏。”
“後來，師傅叫我叛入佛門，我答應了，我的念頭慢慢被佛性扭曲，最後，最後完全皈依我佛了，哈哈。”
“可是他們沒想到，我毀了無字天書，又加上自己的佛道仙道感悟全都融入了天魔裏，造出來森羅像，哈！我是多寶啊，這是我最傑出的法寶，既是道法，又是先天靈寶，再給我一段時間，我就有可能證得無相他化自在天魔，可是，我沒時間啊，因為這世間上從此隻有如來，沒有多寶啦，沒有人會記得我。”
“我不想報仇，我隻是不甘，我想找個傳人，可我不能出去，隻能等人進來，可誰都不行，他們和森羅不符，不能修煉森羅，我本來快要失去希望了，虛空裏又誕生了天地靈識，我高興壞了，哈哈！可沒想到卻被你收了，我絕望了，你卻有了佛性，我就將你的意識帶進來了。”
“好啦好啦，我說完了，我也要走了，我也要回歸如來了，森羅藏在你的‘心’裏，去找吧，哈哈。”
意識回歸的最後一刻，他看著那個中年人頭發變成了螺髻，身如大日，有無量光，普照整個大宇，日月星辰緩緩轉向，圍繞著這位莊嚴宏大的佛祖旋轉，最後整個星空變成了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