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一覺睡得我真是爽到了極點,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爸媽就坐在我的身邊,其實他們早都來了,看我睡的這麼香,也沒打擾我。“咋換這睡了?”媽媽用手撫摸著我臉,慈母的笑容混合著陽光照在我的身上,暖暖的。
我剛想回答,下意識的撇了一眼天花板,奇怪,那排黑色的腳印不見了。“哦,沒啥,那個床啊……不舒服……”我磕磕絆絆的說到。
醫生說,我下午就能出院了,我心裏很是高興,其實我想早點去感謝救了我的劉老憨,要不是他,估計我這會已經和那個紅衣女人手牽著手過奈何橋了。當我向爸媽問道劉老憨的時候,才知道他家出事了。
我被送到醫院後就一直昏迷不醒,村子裏的人都說,我是被那個上吊的女人,嚇散了魂魄,體內三魂七魄不全,是沒有辦法醒的,隻有招回分散的魂魄人才能蘇醒,他們猜測我的遊魂一定還在那顆大樹下徘徊著。
其實,人是有三魂七魄的,道書《雲笈七簽》雲:“夫人有三魂,一名胎光,一名爽靈,一名幽精。”七魄是:屍狗、伏矢、雀陰、吞賊、非毒、除穢、臭肺,皆“身中之濁鬼也”。
魂屬陽氣,而魄屬陰濁之氣,魂構成人的思維,而魄構成人的感覺,人要死時,七魄先散,然後三魂離體。三魂分為天魂、地魂和命魂,七魄分有:一魄天衝,二魄靈慧,三魄為氣,四魄為力,五魄中樞,六魄為精,七魄為英。
當人生病的時候是和魄散了,所以用藥物去維持聚住它,當人的和魄和力魄都散了的時候就容易邪靈上身。然而魂卻可以離開體內獨自存在。
而我們每一次收到驚嚇的時候體內的氣魄、和魄和力魄都會受到影響,它們會因你受驚嚇的程度而一定距離的離開身體,但是它並沒有離遠還可以自行回到體內。氣魄離體心跳加速,和魄離體渾身發冷,力魄立體身體發脹,這就是為什麼當你收到驚嚇時會有一種汗毛豎立,體內發脹心跳加速的原因了。魂離開體內後是有意識的,但是魄離開體內卻沒有自己的意識。
大家隻是聽過,並不知道怎麼來招回走失的魂魄,民間的辦法一般是,拿著失魂者的貼身物品,在魂散的地方喊他的名字,將他一路引回家中,或者,在中午十二點的時候,拿著飯勺,蹲在門口,敲門檻,每敲三聲喊一次他的名字,這樣反複九次走失的魂魄便會回來。這些方法是真是假,有沒有用都無從考證。
爸媽和大舅都不會這些民間的土方法,但是他們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劉大娘,也就是劉老憨的媳婦,之前說過她一直對我很好,一聽我出了事便立刻答應了為我去招魂。
劉大娘用的就是以物品招魂的方法,但是他們不知道,我的魂魄根本就不再那裏,劉大娘為我招魂之後便回到家裏,誰知第二天竟一病不起,再後來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在家裏哭鬧,還好幾次舉起菜刀砍劉老憨,劉老憨見她這樣,白天就將她所在鎖在家裏,不敢讓她出門。鄰裏鄰居都懷疑他是被黃皮子給迷了,但是我聽著卻不是那麼回事。
聽到這裏我心裏又是一陣愧疚,都是因為我,不然劉大娘也不會有此遭遇,我能不能幫助她呢?不管能不能我都要試試。在我的要求下,爸媽同意帶我去劉老憨家。
我出院的當天下午,便和爸媽去了劉老憨家。到了他家的時候正遇見一個老太太在屋子裏裝神弄鬼的。劉大娘坐在炕上,頭發淩亂,目光十分呆滯。老太太站在地上轉來轉去嘴裏嘀咕著,手裏端著一碗水,不時的喝一口向空中一噴。很顯然就是個大騙子,裝神弄鬼騙人錢財。
劉老憨見我們來了,連忙把我們請到了西屋,我見劉老憨也憔悴了許多,眉頭一直緊皺著,我向他道謝了救命之恩,他還是那樣憨厚客氣。我們在屋子裏聊了一會兒,那個老太太便來到了我們這屋,站在們門口示意要劉老憨出來一下,看樣子她已經結束了,一副很辛苦的表情,裝模作樣的擦著臉上的汗“老憨啊,你媳婦的病不好弄啊,那黃皮子不肯放手啊,這都要看你媳婦能不能挺過這一劫了,你多準備點活雞,黃皮子吃飽了,自然就走了。”
走你二大爺啊,讓你來喝水來了?我當時真想上去把那老太太的鴨蛋臉打成三角的!
劉老憨一聽這話連忙點頭,又從兜裏掏出了二百塊錢給了她,老太太也毫不含糊接過了錢,我坐在一旁雖然都看見了,但也不好說些什麼。老太太走了以後,我便說要去看看劉大娘,劉老憨點了點頭。
劉大娘還是那樣,坐在炕上,目光呆滯,歪著個頭。我剛進屋還沒說話,她竟然抬起了頭,直勾勾的盯著我,裂開嘴笑了。
“你來了?”那聲音確實從劉大娘的嘴裏發出,但是聲音卻不對,像是從嗓子眼兒擠出來的一樣。她這一說話,屋裏的人都愣住了。
劉老憨趕緊跑了過去坐在炕簷上“媳婦,你好了?”
劉大娘沒有理他,而是依舊看著我。“小子,你命大啊,昨天睡的好啊?”那聲音還是那樣,讓人很不舒服。
我一聽這話,突然想起了昨天天花板上的那個人,難道是她?她怎麼會附在了劉大娘的身上呢?我滿心疑慮,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這一定不是被黃皮子給迷了。三個大人一聽這對話不對勁兒,也頓時摸不著了頭腦。我知道這裏一定有問題,她這是被鬼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