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和尚 果如(1 / 3)

陽光依舊燦爛,天空依舊湛藍,草原浮動,林海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雄鷹盤旋林海香,詩情畫意,流連忘返。呼倫貝爾坐落天邊,額爾古納河蜿蜒流淌。家鄉的夏天總是那麼的讓人舒服,沒有燥熱,沒有喧嘩,陣陣微風清爽拂麵。

昨晚的打鬥過於激烈以至於我和大北一覺睡到了早上九點多,直到逢瑤打來電話,我們才從睡夢中依依不舍的醒來。陽光從透過窗子灑在地板上,暖暖的,屋子裏的陰氣已經消失了不少。趙大北拿起電話,一翻身從沙發上滾到了地上,立刻慌了起來,“咋的了……咋的了……”他用惶恐的眼神向四周望著,被他這麼一喊我也被吵醒了,看著他拿著電話等著眼睛看著我,手機還在唱著“聽媽媽的話,不讓她受傷……”

“電話……”聽我這麼一說,趙大北才反應過來,連忙按下了通話鍵。

沒過多一會兒,逢瑤帶著早餐就來了,早餐很是豐富,趙大北狼吞虎咽的吃了兩口,就和逢瑤聊了起來。

“大北,你看出來這房子有什麼問題了嗎?”逢瑤說著,將一顆剝好的雞蛋遞給了他。

正所謂:再剛強的爺們,也禁不住女人的軟磨硬泡和蹂躪。

“恩,你看……”說著趙大北走到了院子裏,將兩顆柳樹下的一碗糯米拿了起來,然後將樹上的紅線銀針也撤了下來。

“你看,這糯米中間都被濕氣浸透了……”果然,他將糯米扒開,中間的部分都已經濕透了。“這個房子的陰氣太重了……不過……”趙大北有拿出了他那標誌性的猥瑣表情。

“不過什麼?”逢瑤用不安的眼神看著他。

“不過,有我呢……”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趙大北盡職做到了新聞發言人的角色,向她從頭至尾的解釋了一遍,但是卻將女鬼之事慮過,他說的唾沫橫飛,手舞足蹈,最後當逢瑤問道茶幾為什不見的時候,他不得不說是自己昨晚喝多了,沒看見,親手了結了茶幾的性命。

趙大北囑咐逢瑤,如果想繼續住這所房子就要進行大工程的改動,首先將大門的位置移到正南,正所謂,陽光普照,人走正路。在門內用水泥砌一道屏風,以抵擋住天斬煞無形的風刀。其次,將院內的兩顆柳樹伐到,柳樹屬陰,況且阻擋了大部分陽光,不利於陽氣的積聚。至於房內有人走動的問題,則要用紅漆將塗滿房後的牆,以起到辟邪的作用,將房後的大路改道,讓它繞過這棟房子,讓過路鬼可以繞路而行。

逢瑤聽他這麼說雖然覺得麻煩,但是總算是有希望,隻要工程結束就可以再次搬回自己的家了。

自從這次風水之事後,趙大北如魚得水,兩個人的感情更好了。等待報道的日子漫長難耐,每一天都是在重複著同樣的事情,和高考前想象的一點也不一樣,有時候憧憬著大學生活就能開心半天,越來越無聊。但是事情總是在你無聊至極的時候找到你。

那天我像平常一樣,一覺醒來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了,趙大北在家也沒有意思,坐了十個小時的火車和我回到了阿龍山玩,這一會兒,他還在說夢話。我走到鏡子前看見自己亂成鳥窩一樣的頭發和幾顆新起的青春痘,心裏就告訴自己,這帥哥一定不是自己,一定不是自己。就在我刷牙刷的滿嘴泡沫的時候電話響了。我拿起電話一看差點沒把嘴裏的牙膏沫咽了下去。這不是失蹤了半年的師父---果如嗎?

果如是一個極富智慧的高僧,要說我和他的相識還要從很多年前說起。

那是我七歲的時候,一次生病,高燒了三天,打針吃藥都用遍了還是不見效,由於爸媽白天要工作,給我吃了藥後就將我一個人留在了家裏。我一覺睡醒後高燒還是沒退,迷迷糊糊中就走出了大門,當時我也不知道想去幹什麼,就是一直的走,踉蹌的在街上晃著,一沒留神撞到了一個人,我一抬頭,一個禿頭穿著一身僧袍滿臉和藹笑容的看著我,當時他問了我什麼我又回答了什麼現在已經不記得了,但是當時我卻跟著他走了,他把我領進了鎮上的一個佛堂裏,讓我躺在床上,然後他在我身邊開始念起了經,我聽著經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醒來之後感覺全身輕鬆了不少,就連高燒也退了下去。

原來這個和尚的法號叫做果如,是牙克石市靜心禪院的主持,這次來阿龍山,是為了替人做一場法式,做完法式回來的路上正好看見了我,他見我氣虛精弱,可能有邪祟纏身,就將我領回了佛堂,而剛才他給我念的正是《般若波羅密多心經》。

《般若波羅密多心經》又稱《心經》是大乘佛教出家及在家佛教徒日常背誦的佛經,是般若係列中極為重要的經典,整段話的概略意思是“透過心量廣大的通達智慧,而超脫世俗困苦的根本途徑”。此心經不但能靜人心神,還能起到辟邪的作用。

就這樣我和果如師父結下了緣分,他十分喜歡我,從那以後我每天做完作業都會去佛堂找他,他就會給我將一些有關佛教的故事和經書,有時我也和他們一起上早課、晚課。一起吃飯。直到我上初中時,去了市裏上學,學業漸漸的重了,我去佛堂和禪院的次數也就少了。但是在那幾年我卻背會了好多的經,例如《般若波羅密多心經》、《大悲咒》、《大佛頂首楞嚴神咒》、《地藏菩薩本願經》等等。這些年師父疼我勝過他任何的徒弟,但是他並沒有讓我皈依佛門做一個俗家弟子,他常和我說,因果有報,多行善事。

在我高三的下半年他卻消失了,他這個人愛到各地行善事,為人超度、放生、傳授佛法。這半年不知道有去了哪裏,我心裏還想如果上大學走了見到他的機會就更少了,沒想到他竟打了電話過來。其實我開始也不能接受和尚使用電話的事實,但是後來想想,和尚也是人啊,社會在進步,也不能讓他們永遠生活在過去的社會啊。

“阿彌陀佛,小乂,師父回來了……不過來看看我?”電話一邊傳來他極富磁性的聲音。師父今年也有五十多歲了,給人的感覺依舊很年輕,這可能和他的樂觀的心態有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