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青青顯得有些沉默,偶爾扭頭看向蘇桓,眸子帶著絲絲難以掩飾的不安。蘇桓則一臉凝重,眼神中也透露出幾分哀思,心中仿佛壓著千斤重擔。
“青青,我們去李伯宅院看看吧!”
青青無言,隻是點點頭。蘇桓偏轉馬頭,帶著青青往李家宅院行去。
行至宅院殘破的門口,青青扯了扯蘇桓衣角,順著青青手指的方向,蘇桓見一婦人正在朝宅院裏張望。
“遙哥哥,我認得她,她是杜嬸子,姨娘身邊的下人,與鈴兒姐姐相熟,我想去問問她鈴姐姐的名字。”
本來蘇桓還顧忌自己身份,準備讓青青獨自前往,可是一想到鈴姐姐慘死之狀,那單薄的身軀匍匐在地的模樣,心裏再也無法平靜,沉聲道,“好,我們一起去!”
蘇桓一夾馬腹,朝那婦人行去,婦人也看到來人。細看之下,兩眼瞪得老大,連忙以手捂嘴,眼眶也紅了起來。
等二人下馬,婦人忙屈膝要行跪拜之禮。蘇桓見狀忙扶起婦人,“杜嬸子,使不得,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進去說。”
蘇桓把馬拴在門前樹上,帶著二人進入李宅。進門沒走幾步杜嬸雙膝跪下,顫聲道:“鍾少爺,青青小姐,那日嬸子並未出賣老爺,夫人還有少爺。我隻跟那何大人重複了前麵那些人說過的,您的平日作息和喜好。何大人,不,何狗官見我無用,便把我放了。我當真沒有出賣你們啊!”
“杜嬸子,這事不怪你,何狗官的手段你我知曉,你能自保已是不易了!”說著蘇桓又把杜嬸扶了起來。
“少爺,小姐,見到你們還活著真是太好了!李老爺總算沒有白死,李家也算後繼有人了。。。”意識到二人都不姓李,杜嬸又改口道:“自從李家遭難,嬸子我一日不得安寧,日日想起夫人和老爺,還有少爺小姐們。這幾日我進城來買東西,就想著來看看,若是有老爺夫人墳頭,拜拜也好。”說著擦起了眼淚。
蘇桓,青青也聽得眼眶發紅,心裏五味雜陳。想到正事,青青忙問,“杜嬸,你知道鈴兒姐姐名字嗎?”
“知道的。你鈴兒姐姐叫繼若鈴,很小的時候就被賣到李家來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親人在世。鈴兒還好嗎?”
“她。。。不在了!”青青哽咽的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
“唉!”一聲長歎,杜嬸眼中滿是惋惜。又聊了幾句,杜嬸與二人告別離去。
“遙哥哥,她會報官抓咱們嗎?”青青擔心的問道。
“不會!杜嬸是聰明人,不然活不到現在。我的事朝廷早已蓋棺定論,隔了快一年了,這會兒她捅出去真相,恐怕第一個沒命的會是她自己吧!”蘇桓嘴上說著,保險起見依舊施展出探靈技法,查看杜嬸去向。發現杜嬸出門對著李宅拜了拜,又走入對麵街中閑逛起來,這才徹底放下心。
街道另一邊,簡姨發現有人遠遠跟隨,邊走邊低聲道,“雨柔,我們被人盯上了!走,跟緊我!”。
見目標突然加快腳步隱入人群中,追蹤的三人知道已然暴露,便不再隱藏,加速追去。
簡姨拉著雨柔一路小跑,眼見三人越追越近,轉過一處拐角,“雨柔,咱們分頭跑,你去山莊聯絡處求援,我來引開他們!”
等雨柔消失在另一邊轉角處,簡姨輕呼一聲,“快跑,這邊!”
三人聽見呼喊,循聲全速追去。迫近簡姨,老者大呼上當。
漢子自告奮勇道:“這小妞交給我,你們去追那女娃兒!”
另二人聞言,分開躍上牆頭,搜尋雨柔身影。不多時,鎖定雨柔方位追尋而去。
簡姨疾奔中回眸一瞥,見形勢急轉直下,心中大急。足尖一點,身形驟轉,手中寶劍\"錚\"然出鞘,劍鋒直指那漢子。
漢子獰笑一聲,眼中卻閃過一絲凝重,闊刀\"鏘啷\"一聲出鞘,刀身映著寒光,與簡姨遙遙相對。
簡姨手腕輕抖,內力灌注劍身,劍鋒頓時泛起森森寒氣。周遭空氣仿佛凝固,連呼吸都帶著冰碴。劍花一挽,劍氣奔湧而出,猶如實質的劍氣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霜白匹練,破空之聲如裂帛,直取漢子麵門。
漢子瞳孔驟縮,口中喝道:\"好劍!好招!\"手中闊刀卻不敢怠慢,一招正陽派炎龍出海應聲而出。灼熱的刀氣如怒龍騰空,與霜寒劍氣絞在一處。
一寒一熱兩道勁氣在空中糾纏,發出\"嗤嗤\"聲響,猶如沸水澆冰,又似蛇纏龍攀。兩股力道相持不下,最終轟然炸裂。爆開的水汽在半空凝結,化作無數冰珠簌簌下墜,落在青石板上叮咚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