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要是沒遇見你呀,估計都得下去陪我那短命的老伴兒嘍。”
聽著老太太絮絮叨叨的,我心中卻隻有冷笑。
我本是出於好心幫忙,卻沒想到碰上這群胡亂害人的惡鬼,惹到這一身騷。
“人在做天在看,做事,自然是要無愧於心。”我回她一句。
老太太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但就在這時,我後邊的座位上卻是傳來了動靜。
“媽媽,那老奶奶的身上怎麼全是水,身子還又白又腫的?我……我害怕。”
“噓!別亂說話。”女人捂住了她的嘴。
這話聽得我渾身緊繃,車廂內的氣氛瞬間變得萬分壓抑。
我緊挨著窗戶,已經做好跳窗逃離的準備。
“把東西還給我。”
“這木頭盒子做工講究,真是精美,是用什麼木頭做的呀?”
“家傳的,我也不知道。”
“這木頭盒子是要怎麼打開啊?四周就連個小縫隙都沒有。”
“還給我!”
老太太卻全當做沒聽見,手裏依舊把玩著黑木頭匣子。
見她如此,我知道今天這事是沒得商量了,唯有豁出去搏一次。
我打算咬破舌尖,藏一口舌尖血在嘴裏。
舌尖血,彙聚人身至陽之氣,熾熱如火,能破陰邪,驅邪避凶,乃古來秘傳的陽性精華。
一般的鬼物,遇上舌尖血甚至會灰飛煙滅。
即便是已成氣候的惡鬼,被噴上一身,也會受到不小的傷害。
但就在這時,身後的那對母女卻是緩緩起身。
我心中戒備,還以為她們要動手,當即毫不猶豫地咬住了舌尖。
但讓人意外的是,那白衣女子走到我的身邊,說道:“小哥,前麵就是我們村,你要不要下車去吃點東西啊?”
我終於看清楚她的臉,微微泛黃,但長得也還算清秀。
眸色很是清亮,沒有半分的陰煞邪氣。
她的手裏還提著一個塑料袋,裏麵裝著一些蔬菜。
聞言,我也明白在這陰車之上,這母女卻不是和那老太太一夥的。
白衣女人是找了個借口,好讓我擺脫這個惡鬼。
“嗤!”
公交車的門打開了。
穿過一條幾百米的小路,遠處就是閃著燈火的村落。
“把木匣還給我!”我怒視著那位身著花衣的老太太,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她依舊拿著我的木匣,麵無表情,對我的要求充耳不聞。
此刻,白衣女子已經半隻腳踏出車門,我的心弦緊繃,焦急如焚。
正當我準備噴出口中的舌尖血,搶奪木匣之時,花衣服老太太卻忽地揮動拐棍,棍尖淩厲地戳向那白衣女子身旁的小孩。
刹那間,光影交錯,小孩竟憑空消失,轉而出現在車子外。
“嗤——”車門猛然閉合,公交車再次轟鳴啟程。
我目光呆滯地望向車廂地板,那裏竟然散落著幾顆發黑腐爛的山楂,令人心生寒意。
回過神來來,猛地扭頭望向窗外。
就見那白衣女子的長發間,一雙碧綠眼眸正穿透夜色,陰冷地鎖定著我,怨毒之意溢於言表。
而她身旁的那個孩子,正是我曾於池塘邊奮力救起的小女孩。
她此刻正以一種不屬於人的姿態,飄著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