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那一尺多的桃木,我暫時不打算用掉。

但剛才鋸下的邊角料,卻不能白白浪費。

我繼續拿著銼刀、磨砂紙打磨,將其做成了一捆桃木針,足有三十多根。

針長一寸,針尖泛著紅芒,鋒利無比。

這也是打鬼木中的一種,但作用不止於此,還可用於布陣、驅邪。

做完這些,我又取出黃紙,用朱砂畫出一些符咒。

鬼經裏的符咒所需的材料,我手頭上並不全,所以眼下也隻能是畫些以前學的簡單符籙。

做打鬼木、畫符籙,都是為了對付鬼物。

而我真正要做的,是控鬼,乃至是養鬼。

所以單單這些還不夠,還需要能夠承載陰靈鬼物的容器。

鬼,乃陰靈,避陽喜陰。

這也是大多數鬼物喜歡在夜間出沒的原因。

所以承載鬼物的容器,也必須是陰性的,最常見的,就是陰木和玉石。

控鬼篇裏記載了一種方法,以陰木刻牌,畫以符咒,可容陰靈棲身。

至於陰木,道觀前的槐樹,都不知道已經長在這裏多少年了,正是最合適的材料。

我從主幹上砍了兩寸見方的一個木塊。

一般的槐木是棕褐色的,但我手中的木頭卻是黑褐色,這便可以看出槐樹的年份很足。

半個小時後,我按照控鬼篇中的記載,雕刻出了六塊槐木鬼牌。

打磨了一番後,牌子皆烏黑透亮,很是精致好看。

做完這些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我打算稍稍休息一會,再晚些就開始行動。

剛在槐樹下的竹椅上躺下,遠處的山路盡頭卻是出現了幾個人影,行色匆匆。

我坐起身,那幾人便已經到了觀前。

一共來了三個人。

一個穿著唐裝的老者,慈眉善目,看著很是親善。

一個身材中等,剪著寸頭的中年人。

他那手背上凸起的老繭,一看就是練家子,想來是這老者的保鏢。

還有一個紮著馬尾辮,二十歲左右的漂亮女人。

女人妝容精致,衣著時尚,品質顯得高端,大眼睛若一汪秋水,膚若白雪,身材很好,尤其是胸,很是挺翹。

她嘴角帶著甜甜的笑,聲音很甜美:“小師傅,老道長在不在觀裏啊?”

“他幾年前就離開了。”

“你是他的徒弟?”

我沒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們有什麼事?”

關於老道士以前的事情,我並不知曉。

但求神拜廟的人,定然是碰上什麼事情了,他們是有所求。

這時候,那位穿著唐裝的老者走上前來,對我說:“小師傅,老道長是去了哪裏?”

“鄙人姓錢,是他的故交,有事兒尋他。”

我的語氣很淡:“我說了,道長不在。”

唐裝老者也不惱,隻是那雙蒼老的眼中閃過一抹失落之色,而後微微頷首:“打攪了。”

話音落下,他就轉身準備下山了。

這老者一看就是富戶,就跟我小時候的家庭一樣。

如今我的存折上就剩下了兩千塊錢不到,囊中羞澀的尷尬或許借此機會可解。

錢不是萬能的,但闖蕩江湖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