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在繼秦牧的比試結束後,又是陸續開始了比試。
參賽人選中,能夠進入前十的,大多都是武天宗門下小有名氣的人,基本上人人的修為都是淬體五重以上,所以,接下來的幾場比試,自然也是頗為的精彩,廣場中的氣氛一次又一次火爆了起來。
隨著比試的進行,台下的喝彩聲一波接著一波,響爆全場,甚是熱鬧。
幾場比試下來,很快就有了結果。
但出乎秦牧意料的是,這次脫穎而出的少年,都是新入門的弟子,並無宋塵師兄他們。
曆年來,宗會都是各脈挑選出色弟子參賽,不分年齡,不分等級。
凡合格者,一律都能參賽。
難不成今年有什麼變故?
正在秦牧專心沉思的時候,忽地,他的肩頭被人重重一拍。
秦牧此時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高台上麵的比賽上,全然沒有注意到身邊的情況,不由得嚇了一跳,整個人都向旁邊跳開,轉眼看去,卻是個年輕的武天宗弟子,五官清秀,一身純白色的長袍,十六七歲的樣子,手中拿著一把描金折扇,上邊似乎描繪著一些山水畫,全然一副公子爺的裝扮。
那少年此刻正湊過來,一雙靈動的眼睛仔細看了秦牧一眼。
“哈哈,果然沒認錯人!”
秦牧一時沒回過神,定睛一看,這少年,正是早年間一起進武天宗的沈良,沈二公子。
幾月不見,沈二公子依舊神采奕奕,風度翩翩。
隻見沈良滿臉笑容,神情輕鬆的上下看了看秦牧,隨即微笑道:“不錯,秦師弟的修為大進啊,我方才在台下看到你出色的比試了,真是羨煞旁人呀。”
這裏,沈良叫秦牧為師弟不為過,在虛歲上,沈良要比秦牧大上一歲,平日裏,他們也是師弟師兄相稱。
聞言,秦牧幹咳一聲,幹笑道:“別,別這麼說。對了,沈師兄今天不需要參加比試的嗎,怎麼會有空過來找我?”
沈良笑道:“哦,我不需要比試啊,閑來無事,看到你在比試,就過來看看。”
秦牧一愣,道:“什麼,你不需要比試,為什麼?”
兩年前,沈良進入天珍脈修煉,主修符篆,兩年不到的時間,以其驚人的天賦,在武天宗也小有名氣。
當聽到沈良不能參加宗會時,秦牧心中難免會有些疑惑。
按常理論,以沈良的修為,此次的宗會,天珍脈是沒有理由不讓他參加的。
除非------
沈良手中扇子刷地一合,在頭上黑發間蹭了蹭,微笑道:“呃,我明天就要下山了,嘿嘿。”
下山?
一般下山有兩種情況,一則是修成大為,二則是被驅逐出山門。
秦牧看他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一點也不像被驅逐出山,於是小心的問道:“沈師兄,莫非是你的修為大成了?”
沈良立即搖頭,道:“哎呀,秦師弟你說什麼,我那點微末修行,哪裏夠得上場麵?要不是我老爹老是逼我修煉,讓我服用各種上品靈藥,我的修為恐怕在天靈脈位於倒數。說實話,我才懶得去修武煉道,每日裏尋花問柳,養花喂鳥,這才是逍遙的生活!這次我終於要解脫了。”
秦牧苦笑一聲,道:“那是,你是軒轅樓二公子,修煉這等勞累身子的事,確實不適合你們公子爺。”
沈良一聳肩膀,滿不在乎的道:“就算是吧,嘿嘿,既然在這裏學得了一些符篆之法,我回雲水城畫符去。我老爹也準備把他那個爛攤子交給我打理,這次下山後,我就不會再來武天宗了。”
一百年前,沈良的祖上有一名叫沈雲的修士,也是在修成大為之時,由於修煉失敗,而弄得修為盡失,才在雲水城開了一家靈材商鋪。
這次,沈良又要步他祖上的後塵,隻不過,沈良是修煉有成,卻對世上人人向往的仙道漠不關心,這才選擇回鄉打理家族事務。
這也好,對於秦牧來說,沈良是幸福的。
至少,他的父親還在。
至少,他還有家可回。
想到這裏,秦牧忍不住道:“嗯,那祝沈師兄一路順風,等有時間,我必登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