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訪客
要、要她怎麼說清楚啊?
才被帶進大廳,刷刷兩聲,隻覺得麵前寒氣逼來,待反應過來,她已經被嚴進帶來的其中兩名侍衛用兵器給駕著脖子了。
霎時,嚇白了小臉,尤其,當她看到嚴進扶著滿下巴的胡子,一步一步地逼近過來時。
趕緊環顧,怪了,怎麼沒看到九公主?就連帶她過來的迎兒也不知道去哪裏了!該不會是被嚴進的部下給押走了吧?
“嗚!”
猛地,下巴被嚴進死死地扣在手裏,她疼得滿頭是汗,被逼看著那銳利得叫人心裏發寒的鷹眼。
雖然師傅也曾經用這樣的目光叫她害怕,但是,不一樣的,嚴進的目光之中散發著一種戾氣,就像個,殺人鬼。
殺人鬼……
不知道為什麼,她腦海一片空白,明明嚴進在對她說著話,可她什麼都聽不到。
直到,臉頰被狠狠地抽了一記耳光。
“說,你師傅是不是也在這裏?”
她渾噩地抬起眼簾。
“你這個賤人,害我淪為笑柄,還敢瞪我?”
眼見著嚴進手楊起,忽然,有人衝了過來緊緊地拉住了那要抽向她的手,“爹,你沒看到她在害怕嗎?”
原來是嚴一郎。
“滾!”
不過,嚴一郎看起來真的很害怕嚴進,隻是一喝,便乖乖地,罷了手,退到後麵去,隻聽“啪”的一聲,她還未反應過來,臉頰已經教嚴金反手抽了一個耳光。
不知道是痛還是熱,她的臉頰,麻麻的,嘴裏,嚐到了一絲的腥味。
而下巴,已經教嚴進再次狠狠地扣住。
“把你的師傅叫出來。”
雖然,她現在已經知道師傅不是軟柿子,有武功,可能就是那些高來高去的武林中人,但她不確定師傅是不是高手,何況民不與官鬥,這嚴進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又不知道為什麼非要找到師傅不可,但本該在這裏與嚴進周旋的九公主不知去向,迎兒又不知道去哪了,在這樣的狀況下,她怎麼可以喊師傅呢?
“你居然在作畫?!”
燃點著檀香的屋子裏,唐向晚一直專注於畫紙之上,並沒有理會忽然推門而入的司徒無雙,倒是當司徒無雙來到身邊時影響了光暗使得他的眉心微不可見地皺了皺。
“你怎麼穿上這種衣服了?”
那仿佛強調著什麼的月牙色實在刺痛了司徒無雙的眼,不過,她向後麵的迎兒攤開了手心,迎兒馬上便把捧在手裏的包袱遞給了她,“唐向晚,嚴進來人了,你走吧。”
嚴進?
他沒有抬頭,也沒有說話,那種依然專注於畫紙的漫不經心惹惱了司徒無雙,“你再不走,他若進來搜院,就會找到你了!”
無論如何,在她要進行的計劃開始以前,她不能讓嚴進混進來搞破壞!
“嚴進……”
他終於收筆,睇向司徒無雙,又看向站在司徒無雙後麵局促不安的迎兒,“嚴進來了,為什麼你可以在這裏?”
“當然是因為我有讓嚴進分心的黃牌……”
話才說到一半,竟見他風也似的奪門而去。
“啪!”
隻見司徒無雙手往案上一拍,案上的畫與案幾居然應聲裂了開去,嚇得迎兒尖叫了起來。
司徒無雙眼一瞪,迎兒趕緊捂住了嘴巴,害怕得白了一張臉。
“爹,不要再打了!”
“閉嘴,這裏沒有你的事!”
還沒有走到大廳,就已經聽到嚴進父子的對話,緊接著,像是聽到了什麼人被掌嘴的聲音。
他不禁加快了腳步,可就當他步入大廳的一刹,嚴一郎忽然叫:“爹,是唐向晚!”
嚴進手一頓,收回,唇上的笑卻展開了,“唐門主,你可來了,讓本將軍好找啊。”
隨著嚴進轉過來,那兩名駕著人的侍衛也轉了過來,當視線裏映入了秦雅言那張被掌摑得麵目全非的小臉時,他目光一冷,袖中五指一動,隻見數道幼細的銀光疾飛而出,嚴進當下臉色一變,拉了嚴一郎一把,腳踹起地上的紅毯,好不容易才擋住了迎麵撲來的暗器,可那兩名架著秦雅言的侍衛就沒那麼走運了,尖叫都來不及,已經通體發黑,僵直原地氣絕身亡了。
“娃娃!”
他順勢搶回了秦雅言,回應他的是虛弱的眨眼,而淚水,混著汗水,順著充滿了血絲浮腫的臉頰滑了下來。
“師……”
“好了,嘴巴痛,先別說話。”
他輕聲說著,哪裏還有方才麵對嚴進時的陰冷?
攔腰把他的娃娃抱起,他轉身就要離開。
“唐向晚,你膽敢謀害本將軍,你可知道這是殺頭滅門的死罪?”
身後,嚴進終於回過神來,馬上就端擺了將軍的架子。
他回頭,眼中的寒意叫嚴進活生生地嚇了一跳,“隻要你現在跟本將軍回去,乖乖地吃了本將軍的喜酒,本將軍可以既往不咎,還會為你引薦到當今皇上麵前,讓你、四川唐門,有享之不盡的權貴!”
“喜酒?”
“我和貴徒的親事,唐門主不可能不知道吧?”
回答嚴進那不可一世的驕傲的,是唐向晚那淡若似無的輕笑,然後,他轉身。
“不許走!”
不怕死的侍衛為了搶功,居然搶身來攔阻,他眉一挑,並沒有人看到他是如何出的手,那兩名侍衛已經痛苦地在地上打轉,臉上盡是漆黑之氣。
而他,轉身,慢吞吞地,看向了在一旁自始至終不發一言的嚴一郎。
嚴一郎心裏一驚,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唐向晚,你實在太目中無人了!”
“到底是誰太目中無人了?嚴將軍!”
就在這時,司徒無雙終於趕到,見著了猝死在地上的四名侍衛,又瞧著被唐向晚抱在懷裏的秦雅言的慘況,也就順理成章地端出了半個皇親國戚該有的氣勢來,傲道:“此乃皇上所賜的別院,嚴將軍你帶兵前來,可是有皇上的聖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