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宇文遠吃過豐盛的早餐,半躺在暖椅中,正在美滋滋的剔著牙齒。忽然,一個人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一跤摔在宇文遠腳下。
“慌慌張張,禮儀全無,成何體統?!”宇文遠沉下臉來,喝道。總算他認得那士兵的背插小旗,那是傳令兵的標誌,才沒讓人一刀斬了。
那士兵暈頭暈腦的爬了起來,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不禮儀,急道:“宸國兵馬攻城了!”
“什麼?!”宇文遠大驚失色,一把揪住那士兵的領口,顫聲道,“你,你,你再說一遍!”
“宸國兵馬攻城了!”
這一回,宇文遠聽得清楚無誤,不禁臉色一白,眼中卻露出迷茫之色。
好端端的,宸國怎會領兵來進攻玥國呢?李茂的腦子燒壞了嗎?
“都督,為今之計,是趕緊去西城看看。”侍衛在宇文遠身後低聲提醒道。
“啊,對對!”宇文遠猛然醒悟,忙道,“快,快備馬,本都督要去南城!”
早有侍衛牽了馬來。宇文遠翻身上馬,策馬急急而去。
宇文遠一路疾馳來到西城城門,又火速上了城門樓。城門樓上,士兵們箭上弦,刀出鞘,滾木擂石也都高高的堆在一旁,已做好了迎戰的準備。副都督蔣忠正忙著分派人手,調度布局。一眼看到了宇文遠,忙抱拳一禮。
宇文遠忙忙揮手,示意他不必多禮,快步走到箭垛旁,放眼一望,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城下,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宸國的人馬,最前沿離城門處不足三箭之地了。
“他們有多少人馬?”宇文遠緊張的問。
蔣忠在一旁恭恭敬敬的答道:“都督無須擔憂。宸國號稱二十萬,實則最多十萬兵馬。而我允州駐軍便有十萬,兵力與他相當。且允州城牆高大堅實,城中軍備糧草豐足,就算是堅守半年,也不是問題。而且,我們隻要堅守十天,援兵便可到來。屆時,我們裏外夾擊,定叫宸國兵馬有來無回。”
“宸國來攻的消息送出去了沒有?”宇文遠低聲問道。
蔣忠點了點點頭。
宇文遠頓時大定,長出了一口氣,下巴一揚,道:“嗯,說得不錯。本都督隻是考考你,看你是否知曉。”
“是,是。”蔣忠低下頭,眼中閃過一抹鄙夷之色,嘴中卻道,“都督才識豈是我等能比的。”
宇文遠伸手一指城下,信心百倍道:“來吧,且看本都督如何打你們一個落花流水!”
說著,他又想起了一個問題,低聲道:“對方是誰領軍。”
蔣忠正欲開口,卻見宸國的兵馬已經停住了腳,堪堪站在兩箭之地開外,然後如潮水般往兩旁一分,現出一條丈許的通道來。
通道上,一杆玄色的飛龍大纛旗下,是一頂杏黃色的華蓋,華蓋下,一個身披銀甲的人緩緩策馬上前。
“李煦!”宇文遠看得真切,那人正是宸國世子李煦。
李煦不是在京都麼?自己來允州之前,還在一家歌舞坊中遇到過他。怎麼一轉眼,他不但回了宸國,還領了兵馬來攻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