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6章 嘲笑的月牙(1 / 2)

這肆無忌憚的哭聲也不知道在這個黑夜裏麵響徹了多久才慢慢的低了下來,或許是主人已經累了吧,沒有精力繼續哭這個體力活了。

冷文祥保持著原有的姿勢一動不動,顯得很是生疏帶來的僵硬,肩膀的重量突然就輕了許多,最後僅剩那丁點哭聲也消失不見了。冷羽衣背對著他,幽幽的說,“你先走吧,有事再聯係。”

冷文祥還是有點放心不下,但是躊躇了片刻以後,還是麵無表情,不帶任何情感的說,“是!”畢竟自己是什麼身份呢,哪有這個資格去介入他的生活?簡短的一個字,把兩個人的尊卑與距離拉得好遠好遠,又一次刺痛了冷羽衣的心,這並不是因為什麼好感之類的,僅僅隻是因為一個人莫名地站在別人的頂上,俯視太久太久了,竟然不由自主的油然而生一股子寂寞與涼意,或許真的有點太過於孤獨了吧。

冷羽衣一個人在這個黑夜裏麵又站了很久很久,甚至身後那個人走了,他也沒舍得往後多看一眼,隻是一直呆在原地,似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正纏住他所有的思緒一般。當天空中劃過一聲鳥鳴時,他的嘴角突然就裂開了,沒有人知道究竟有什麼好笑的地方存在。

他又走了,走得略帶些踉蹌,背影卻又沒有夾雜著一點猶豫。

大老遠的就看見自己的門口倚著一個很是健碩而且又帶著侵占的霸氣的身影,冷羽衣內心一驚:他怎麼會在這裏!頭下意識的低了下來,裝作路過的樣子很是敷衍的打了一聲招呼,就伸手準備打開自己的門。

但是自己的手剛碰到門把的那一刻,自己的手也被一股很大的力氣抓住了,自己的姿勢瞬間一滯,背後幽幽的吐出一句話,“你去哪了?”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嗎?

聽得出來聲音的主人的話語中難掩不快,帶著責備。難道他知道了什麼了嗎?剛剛~~是不是自己哭得太大聲了,不小心把他引了過來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了。冷羽衣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轉過了身,不敢把自己的頭抬了起來,支支吾吾的沒有回答出一句完整的話。

沒多久,自己的下巴就被幾根粗糙長滿了繭子的手指勾了起來,這個力度恰好讓自己不得不直視麵前這個人。但是麵前的人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充滿怒氣與不滿,而是很讓自己意外的呼吸頓時一抽,手上的力度也變得溫柔了些,輕聲詢問自己,“你怎麼哭了?”

看來他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吧!那這樣話,這樣的謊言就要繼續編織下去,直到有一天突然抬起頭來發現自己已經被束縛這自己親手做出來的東西裏麵,無法自拔,也掙脫不掉。

聽他這樣一說的冷羽衣原本已經幹巴巴的似乎無法再多擠出一滴的水分的眼睛瞬間又變得濕潤了起來,好像下一秒在眼眶中打著轉的淚水就要湧了出來。

許燦烈頓時覺得有點不知所措了,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別說安慰別人了,就連看見別人這樣柔弱的哭也是第一次呀!第一次知道人是可以哭得這樣的讓人心疼,而不是厭煩的想要他閉嘴。許燦烈伸出手到他的眼角處去幫他拭去那眼角的淚水,“怎麼了?別人欺負你了?”

可能是經過歲月的磨練而至於粗糙的手指在自己的臉上摩挲著,略微有點痛地劃過自己相對而言細膩了很多的皮膚,沒有讓人想要逃避,相反的竟讓人產生了很大的依賴感,渴望得到更多的撫摸。冷羽衣被自己心裏的這個念頭嚇了一跳,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終究是入戲太深,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深陷泥濘無法自拔了嗎?

冷羽衣把頭扭到了一邊,自己攆著袖口用力的擦了一下眼角,似乎這樣做的話就能把自己的所有情緒都給拭去,不為外人所知道的樣子。“沒!”

許燦烈把自己的手穿了過去他的腰身,手緊緊的繞在上麵,跟扯不斷理還亂的海草一般把他的所有都給纏住了。把自己的嘴唇湊近了他的耳畔,輕輕而又堅定地說,鄭重的似乎在許下一生一世的諾言一般,“有什麼委屈就直接倒進我的耳朵裏就行了,不管怎麼我都願意做那隻收集你所有的不開心的垃圾桶的。”

這一刻,冷羽衣聽著耳畔不斷的回蕩著這句話,似乎有那麼片刻的恍惚,好像自己正被當年那個溫柔貼心的葉教授給緊緊的抱住,陶醉於他的深情裏麵跟個正在一片望不到盡頭的大海裏麵飄蕩了很久的人,奢望著能得到一小塊堅硬的陸地可以讓自己落足一般。但是等自己拚了命的遊了過去,伸出手觸碰到的依然是空氣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信念原來隻是海市蜃樓一般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