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
這裏沒有都市的喧鬧,沒有都市的燈紅酒綠,隻有十幾戶村民在這個不大的山溝裏安家。村子的建築都是明清時候的樣式,在村子的南邊有個大坑,在坑邊上就是不大的四角房,正門的門額上用隸書寫著四個燙金大字“祈願祠堂”。門楣上用浮刻刻滿了各式各樣的蝌蚪一樣的圖案,粗看似什麼都不是信手圖鴉,細看卻覺得很有韻味,如果有厲史考古的人在一定會大家驚奇,高呼:“活化石!”
此時在祠堂的門邊分兩排站著兩隊人都是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都是一身黑衣,一臉剛毅,不時會偷偷的向祠堂裏邊偷看。還沒進去,就聞到淡淡的紫檀香味,一眼望去首先看到的卻不是那幾個人,而是在正堂居正的香案上邊放滿了靈位,有大有小,有高有低,間或還可以看到有骨灰壇在那裏,粗略一看最少也有四百來個。
祠堂裏邊有七個人,穿的都是粗布衣衫,香案左右坐著兩個三十來歲的英俊中年,樣貌很是相象,隻是一個更文氣,另一個則繃著臉,看不出什麼表情,四個胡子眉毛全白的老人分兩組坐在兩旁,六人都半眯著眼精,隻有左側那個文氣中年人偶爾關心的看看跪在中間的那個女人。
女人一身村姑打扮,披著散發堂正的低著頭跪在那裏,讓人看不出長的什麼樣子,再向下看,婦人小腹已經可以看到明顯的隆起,看樣子已經有六個月的身孕了,得別是她讓人從心裏覺得疼惜。
上首右則的中年,猛的睜開眼,厲聲道:“三妹,已經兩個時辰了。說,孩子是誰的?”
女人像是沒有聽到,不見一點動靜。他呼的站了起來:“今天當著四位長老的麵,你把這事說清楚,隻要你說出那個男人到底是誰,我可以不追究你的失德之罪。”
女人的頭微微一動,抬起來一些,旋又沉了下去。
“三妹,你快說啊,大哥已經答應不追究你的事了!”左首男子一看她又有沉默的架式不由的有些發急,催促道。
女人終於有了反應,第一次真正的抬起頭來,和兩個男子長的頗為想像,隻有眼睛又大又明,柳味眉長得很是漂亮,更難得的是臉上帶著女性幸福懷孕才會有的母性光輝,更是讓一見生憐,“雲姬不敢肯求大哥二哥的原諒,隻求大哥二哥看在我們是一母同胞的份上,可以能讓我把孩子生下來,她是無辜的,縱有千錯萬錯,都由我一人承擔,到時無論大哥二哥如何處罰,雲姬不敢有半點違抗。”
右首有些火爆的男子是雲姬的大哥雲浩天。左道的是雲浩然。雲浩天成為一宗族長以來,一直以身作則,在任這些年來不曾有半點差錯,怎麼也想不到給自己臉上添光的竟然會是自己最疼的小妹雲姬,怎麼不讓他生氣,好幾次都氣的要吐血,此事一聽她的話不僅對那混蛋不說,還要生下這個孽種來,一想起來氣就不打一處來,左手一揮,啪的一個耳光抽在雲姬的臉上,吼道:“你還敢說,我們祈願一族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這一巴掌真狠,打的雲姬整個的一滾,她忙用手支著地,怕真甩倒了會傷到肚裏的孩子,臉上清楚的印了五個紫色的指印,還好雲浩天本就極疼這個小妹雖是盛怒,手上卻不運功,不然這一下雲姬就得去見閻王了。
“三妹!”雲浩然雖是心知,看到三妹的樣子也是心痛,要去扶她,被雲浩天一拽,又跌回椅子裏去了。
“我再問一次,那個混蛋是誰?”雲浩天的聲音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不帶任何感情的問道。
四個一直半眯著眼睛石頭一樣的老人,看了雲浩天一眼,不帶絲毫尊敬的意味,倒像是看好戲的樣子,又對視一眼,達成了共識後眼睛又眯上了,就像不曾睜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