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千萬不可。”
墨君已開始後悔,為何當初要同意息夜的做法,如今當真是騎虎難下了?
“哦,也對。”
拍了拍自已的額頭,息夜恍然了悟。“他既敢大行其道的來到王府,就是算定了我們不敢對他動手,如果他在即墨出事,我們難辭其咎,他可真真是個不二公子。”
墨君聽到息夜改變主意在一旁頻頻點頭。“那,城內的商賈。”
“父王是怕他查出商賈的事與我們有關。”
息夜難得皺起了眉,似乎也在想這個問題。突,眼眸用力一睜,“不好,我們中計了。”
“何意?”
墨君的思維能力還是遠遠趕不上息夜,他常常可以把幾件不相幹的事情湊到一起,然後再經過他的橫梳豎理,那條本是不起眼的暗線,就可以被他輕易挑出。
“他這是調虎離山。”
“你是說……”
現在就連墨君也怕了,顫著聲不敢說。
“沒錯,他故意來到即墨施威,目的是想讓我知道後趕回來,曲阜那邊自然就有虛可乘,這樣一來,他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平息曲阜的事情,更有可能。”
息夜不說了,墨君也聽明白了。此刻息夜目中精光乍現,不似剛剛那般,這是一種棋逢對手的興奮。
墨君沉吟著,說:“那是不是要派人去曲阜把事情處理了。”
息夜搖頭,並且還笑了。“不用了,就算派人去也來不及了,他此刻既能安享王府,必然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那可如何是好。”
聽到息夜這樣說,墨君更焦了,難道這次當真難逃此劫?
“父王切莫焦躁,這件事才剛剛開始,我是不會讓他得逞的。”
他沒有笑,但他的眼睛卻在笑,透著燭光,發出攝人金光。
“還有一事。”
過了一會,墨君將一封書信遞到了息夜麵前,“關中傳來的。”
“南風?”
握著信,息夜不急著打開看,倒是偏著頭看向神情凝重的墨君,他似乎已經猜到一二了。
“他已經盡忠了。”
聽著墨君一字字道出,息夜握信的手緊了緊,雙眼用力閉了閉,就算是再無情的人,此時此刻也卸下了他所有的偽裝,那是隨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對於延攬已用的人才他總是那樣珍惜,他可以跟他們同席共飲,同榻共眠。
所以,效忠於他的人,往往都是死心塌地,寧死不負。
“那。”
“有一個叫九離的女子介入其中,此刻應該由她代南風將地圖送往離石。”
“九離。”息夜細細咀嚼著這個名字,這並不是個令人陌生的名字,雖然他沒有見過本尊,但卻時常能聽到她的名字。
那是一個叱吒關西的奇女子,聽說她手中有一條變化莫測的九苓鞭,每次她在使用苓鞭的時候你隻能聽響尾噗噗的聲音。她還有一匹脾氣古怪的神駒,時而日行千裏,時而日行十裏。
她還有一柄神兵,一柄配以龍吟就可以探尋到驚天寶藏的神兵。但她好像不喜歡用劍,總是拿它當飾劍,然後招搖過市。
她還有……
不知不覺中,息夜對九離的了解似乎比她自己對自己了解的更甚。
“如果這件事處理好,再除去朝歌,我們的前路就平坦了。”
墨君也開始憧憬了,似乎剛剛驚怕已經在息夜的潛移默化中被一點點的平複。
息夜不說話,隻是笑了笑。笑的意味深長,笑得令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