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1)(2 / 2)

看著這居住環境,九離不免心生念意,想她早年在關西也是跟著一個怪老頭在深山裏住著草屋,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後來老頭駕鶴西去,她才蹋上這東尋的道路,隻是找了這麼多年,她甚至都把中原大陸翻了個遍,仍沒有找到答案。

如今再見此景,仿佛昨日重現,不免令人心生感概,時光荏苒非人力所能為。

“姑娘。”

“哦,小,嗬嗬,是秋楚啊!”

在叫出口之前九離還是及時改了口,笑嘻嘻地對著秋楚,令他也沒了脾氣。

秋楚禁不住又白了眼,身體卻站的筆直,似乎想著仰一仰就能超過九離一樣。“內室已為姑娘備下熱水,沐浴後姑娘身上自然就不會瘙癢。”看著九離不住在臉上撓來撓去,秋楚又補充了句,看似好心又似幸災樂禍,“林子裏蚊蟲不似普通蚊蟲,要是把疙瘩撓破了,鐵定會留下疤痕,尤其是細嫩的臉蛋。”

九離一嚇,忙撒開自己的手,幹笑著,說:“在哪間房,我正好有段時間沒洗澡了,趁今天我要好好洗回來。”

秋楚不自覺的沉了臉,不管九離說的是真是假,反正她給秋楚的印象已經到家了。

朝著秋楚指的方向剛邁出一步,九離又收回了腳,“對了,除了洗澡,還要做其他的嗎?”忍了忍伸手去撓的衝動,卻還是忍不住側著臉往肩頭蹭了蹭。

“草藥已經泡在浴桶內,姑娘隻管放心去就是。”

“嗬嗬,那真的是謝謝你了。”

拍了拍秋楚的肩頭,轉身就朝小屋走去。

秋楚恨恨地拂了拂被九離拍過的肩,他討厭被一個女人當作小孩來看待,尤其是這種腦子少根弦的女人。

“公子。”

蘭琊隻是應了聲,並沒有停下手中澆花的舉動。

秋楚沉吟著,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開了口,說:“公子為何要讓那位姑娘進草蘆。”

“那你昨晚為什麼不讓她進草蘆。”

蘭琊頭也沒抬,伸手扶了扶一株新種的花苗,淡聲回應著秋楚,根本聽不出有任何的責備之意。

可有的威嚴,卻是在舉手投足之間就可將人震攝。

秋楚羞愧的低了低頭,小聲反駁著:“那位姑娘出言不遜,我,我隻是想消消她氣焰,並沒有惡意。”

“我不是時常告誡你,林子裏的蟲蟻多半有毒,你怎麼就能夠狠的下心將她一個姑娘家拒之門外。”

將最後一舀水澆完,蘭琊拍了拍雙手,拂了拂上麵的泥濘。隻要他一想起昨天半夜裏趕回草蘆看到九離睡在草地裏就心有不忍,他算到昨天會有人來找他,所以才會匆匆離了王府趕回來,可沒想交代了秋楚的話他全當耳旁風。

如果不是他在九離周圍點上麋麓,她絕對有可能被蚊蟲抬走,哪能隻被蚊子叮。

“可,秋楚知錯了。”

再抬起頭的時候,秋楚不敢再反駁,垂首認錯。

“哎,罷了。”

早在七天前蘭琊就算出昨日會有人上門來找,而且那種感覺是那樣的強烈,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期待,所以那幾****總是寢食難安。如果不是王府中派來的人把他找去,也許他不會錯過與九離的碰麵。

可他在臨走之前明明交代了秋楚要好生招待這位遠道之人,卻不想兩人起了衝突,她被秋楚拒之門外。

瞥眼小屋,屋裏似乎還傳來斷斷續續的哼唱聲,蘭琊情不自禁的溢出一絲連自己都沒發覺的笑。

待到九離從房裏出來的時候,蘭琊已經坐在堂內等候她多時了,再看九離時,他還是沒有直視著她,但從側目中還是清楚看到她臉上的紅點已經變淡,舒了口氣笑著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