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3)

“反對無效。”法官敲定。

言箔眼眸有些深,曾筱菲拉過他。

“法官大人,我的當事人有話要說。”

法官想了想,允許。

“一年前打掉那個孩子是因為我在懷孕期間服用了大量的激素藥品,包括避孕藥,並非按照自己的喜好不要孩子!”曾筱菲的聲音,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所以原告席上的展肖痕,愣住了。

他直直的看著曾筱菲,看著她冷靜的模樣,好似她並未注意到那道懾人的視線。

為什麼,那個時候不告訴他?

如果那個時候,她好好對他說,孩子不能要,他不會買酒喝醉,不會糊塗的在齊暖那裏過夜,更不會發生之後那麼多荒唐而痛苦的事情……

他們終究還是在誤會中,不停的錯過?

“證據?”楊槐問道,法庭上,凡是都需要證據。

“市中心婦產科醫生楚清當時負責我的情況,可以讓他出庭作證。”

“法官大人,這不足以說明什麼,她依然是在我當事人不知道的情況下打掉了孩子。”楊槐緊逼不放!

“安靜!”法官敲定,“被告方的證詞對本案有一定的說服力,明日帶上證人再做開庭評斷,今日到此結束,退庭!”

第一局,曾筱菲這邊小勝!

但事實也證明,一切並不會如此簡單。

曾筱菲和言箔以及在聽審席上就座的段辰一起走出了法院。

記者一窩蜂的擁擠而來,“曾筱菲,和展肖痕的爭奪案,是以成功結束的嗎?”

“明天再審,還未宣判。”曾筱菲直言。

“那麼你覺得你和展肖痕的爭奪,勝算有多大?”

“很大。”曾筱菲很肯定。

“曾筱菲,為什麼在離婚的時候不告訴展肖痕你已經懷孕的事實,是怕遇到今天的局麵還是在故意報複展肖痕的不忠?”

“其他問題你們可以去問展肖痕,不好意思,失陪了。”曾筱菲正欲離開。

便聽到記者大呼“展肖痕”的聲音,她本不在意。

“曾筱菲,等一下。”熟悉的,展肖痕低沉的嗓音。

曾筱菲愣了一下,還是停了下來,轉身看著展肖痕,“我並不覺得現在,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他當著所有記者的麵,當著所有人,問她,那麼曖昧不清的問題。

卡門的閃光不停的閃爍在他們的身上。

“沒必要。”曾筱菲說,轉身,離開。

“曾筱菲,你知道嗎?所有的一切,包括現在,都是源於你的這句‘不必要’!”展肖痕的聲音,有些意外的激動。

“我並不後悔我做過的任何事。”

“可是,我後悔!”那五個字,鏗鏘有力。

記者一片嘩然。

曾筱菲連腳步都沒有停留一秒,和段辰以及言箔,一起,大步離開。

第二日,開庭。

楚清的證詞,起了相當有力的效果。

“法官大人,我可以問被告方一些簡單的問題嗎?”言箔出擊。

法官允許。

“展肖痕先生,請問你是在愛著我當事人的情況下,和我當事人結婚的嗎?”

“不是。”

“那麼……”

“這並不排除,我們之後不相愛。”展肖痕直接打斷言箔的話,義正言辭。

言箔一愣,嘴角抿出一道自若的弧度,“關於前段時間大肆報道的,齊暖作為第三者成功擠進你和我當事人的婚姻裏,那是在說明,你們的相愛也會被乘虛而入?”

“言律師,你難道不知道,齊暖的介入完全是因為客觀因素而為,現在我正在和齊暖辦理離婚手續。況且了,我並不覺得齊暖的插足,影響了我對曾筱菲的感情。”展肖痕的話,一字一句道,倒是清清楚楚。“如果可以,我願意和她重新開始。”

“展肖痕先生,你的意思是為了孩子和曾筱菲在一起,還是為了曾筱菲,才來爭奪這個孩子?”言箔問,咄咄逼人的口氣。

“反對,我反對被告方律師故意誤導我的當事人。”楊槐連忙起身。

法官正在商議。

“我知道,這個問題我不該回答,但是現在,我告訴你,我的答案。”展肖痕看著曾筱菲,那眼神,是曾筱菲從未見過的認真,“我為了曾筱菲,來爭奪這個孩子。孩子是我的骨肉,我不是不愛,但是我更想要的是:展太太,鬧了一年了,回家吧!”

那個眼神,如此的真誠,那灼熱的視線,如此深情的視線直逼著曾筱菲,久久,不曾轉移。

“我知道,我幼稚,不夠成熟,我甚至知道,或許你不愛我,我也明白,在你眼中,我是不學無術的闊少爺,但是展太太,我要告訴你,這個世界人沒有人比我更愛你,包括段辰。”

展肖痕的話,讓這個法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法官愣怔了半響,才敲響桌子,“原告,請注意場合。”

“去他媽的場合!我他媽的不告了行嗎?我的家務事為什麼要你們這些餿老頭來指手劃腳,媽的,我簡直瘋了才會出現在這裏!”展肖痕狠狠地踢翻了麵前的原告席,那個狂妄的,急躁的展少爺,似乎又回到了原來,而這幾個月裏被世人傳頌的展少爺,隻是傳說。

“好樣的,阿痕,我看好你!”聽審席裏,舒以楠的聲音興奮而高昂。

“安靜!安靜!”法庭裏,混亂一片,“原告,我們可以告你故意損害公務罪……”

“你除了控告還會什麼?媽的,當你老婆和你在這裏對立而坐時,你他媽還可以這麼安靜得等到別人來宣判嗎?去死吧!”展肖痕的突然發怒,突然失控確實讓整個場麵,混亂得不行!

吼完了的展少爺,自己一個人跑出了法院。

留下一群驚呆的觀眾,震撼不已。

曾筱菲已不記得是怎麼樣走出法院的,段辰一直陪著她,言箔告辭了,隻淡淡的說著,以後沒他出場的份了。

回家,曾筱菲出奇的安靜,段辰也出奇的安靜。

什麼都沒問,段辰做飯,曾筱菲喂奶,溫馨而自然。

展肖痕今天在法庭上的話,說沒有感覺,那絕對都是騙人的,她不知道展少爺怎麼突然狂躁突然暴跳如雷的大罵,大概也是被逼到了一定的境界,隻是,她還有那個勇氣回去嗎?

沒有了。

她抱著小煉,看著那個在廚房中忙碌的人影,他微微蹙眉,微微抿唇的模樣,都是熟悉得太過自然的事物。

對,她不習慣讓人走進她的生活,她不習慣受傷,她不喜歡和那些她太在乎的人生活在一起,而現在,她卻習慣了,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段辰,不想問點什麼嗎?”曾筱菲問他,看著他依然神色淡然的模樣。

“我不敢問。”段辰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繼續做飯。

“其實,你可以問。”曾筱菲暗示。

“不,菲菲,我從不勉強。”段辰回頭,看著她抱著小煉,那種畫麵,他覺得很美好,美好到想要永遠珍惜。

“心裏不會難受?”曾筱菲揚眉。

“會,很痛,卻還是好過,麵前的一切都成為幻滅。”

“我回不去了。”曾筱菲重重的感歎。

“我是不是該去慶幸,我的身價,比展肖痕單純一百倍。”

“你可以那麼認為。”曾筱菲把熟睡的小煉交給了月嫂,走向廚房,幫他端菜,“重要的是,那些複雜的感情不適合我,我再也,玩不起了。”

“你是在說,我們之間不能有秘密?要坦誠相待嗎?”

“是,這很重要。”因為誤會因為不信任因為沒有安全感因為也曾被傷害,她放棄了很多,現在,她需要一種安定的生活。

即使沒有激情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