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章
江蘇省的某一地方，究竟叫村還是叫鎮，很難確定叫它為鎮，顯得十分冷落，僅一條二百米長的街，有一個米店，一個布店，一個雜貨店，還有一個藥鋪。這二百米的街上，僅有一樁二層樓房，是紅磚紅大瓦，顯得與眾不同，上麵有三間屋，是主人住的，下麵隻有左右二邊有房，中間供人和馬車走路用的，稱之謂過街樓。其餘的房屋都是青磚小瓦。隔約十米寬，有一條蜿蜒的河流，一年四季不知疲倦的流淌著，時而潺潺流淌，像個文靜賢淑的女人，給這裏生活居住的人提供了生命之源----水，時而變得忮忿憤怒，猶如咆哮的雄獅，給人以災難，河床寬約十米，狹迮的地方僅二----三米，也不知哪裏是源頭，哪裏是盡頭，每隔五百米左右，就有一座橋，造型各異，有的是木圯，經過多年的風吹雨打那木質已經變得黑灰，當馬車經過時，就會發出顫抖，猶如一個帶病的老人發出的呻吟，那竹橋，當人們挑著擔子走過的時候，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宛如音樂在伴奏，也可給挑擔人減除一些殢倦，那花崗岩造成的橋，經歲月的考驗，顯得還是那麼的壯實，當馬車經過時，還是巋然不動，顯得仡遒有力，這條長河，像是古橋梁建築博物館。
河床上時而有船劃過，男的劃著擼，哼著小調，女的帶著鬥笠在後左右掌著舵，時而一群鴨子遊過，平靜的水麵泛起漣漪，然後灧瀲象電波一樣慢慢散去，河的左岸是一望無垠的莊稼，再過去就是群山，有的不高，人們在上麵種了些果樹，在秋風送爽時，空氣中彌漫著馥鬱的香氣。有的樹枝壓彎了腰，有紅彤彤的蘋果，金燦燦的梨，還有月牙似的香蕉，以及紅白交融的毛茸茸的桃子----山間平地有的還種著茺蔚，方形的莖，彎彎的葉，紅白二色花，渾身是寶，莖和葉可做藥，開微紫色的莨菪，嬌豔美麗，略有臭味，當地人形象的稱為貴妃花，因為楊貴妃嬌容傾國傾城，但有狐臭，此花有毒，但根莖葉都可製藥。有的人種了些蓂莢，這裏的人把這種植物看著祜祾瑞氣的植物，相信隻要天上的矞雲彩雯，對準蓂莢，那就象征好預兆，好年頭，人們總是這樣祈盼著。有的山顯得嵯峨岧嶢，在這嶙峋的山石間，人們把土一點一點抬上去，種上鬆柏，羅漢柏，種上一些梔子樹，當炎熱夏天，白色的梔子花竟相開放，那淡淡的清香，隨風飄蕩，給人以沁入心肺的舒昶。這裏的人很聰睿，種上了經濟價值很高的檵木，把枝條，葉子和種子都利用起來，製烤焦，榨油，又製藥----當地人們把此山變為岵祜山，使群山變得蔥翠。河的二邊種了柳樹和桃樹，一棵柳樹一棵桃，煞是好看，當春風吹來的時候，柳枝暴出嫩芽，給人以賞心悅目之感，隨風搖擺的柳枝，極其有禮貌的彎著腰，視者感到自己受到歡迎和尊重。在這地方，即沒有鎮長，又沒有村長，沒有地契，又沒有房產證，但主宰這片土地的人姓趙，有的人連他姓什麼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了，大家都叫他先生，他還有一個藥鋪，自己開方自己配藥，來了人他都給治，開始在裏的人很原始，也沒貨幣流通，來看病的有時帶來幾斤米，或是一點肉，有時病好了給送來一隻雞，給他的他就收下，不給他，他也照樣給人治病。有要飯的，他總樂施其善，有要求住下的，他就叫一個管家，渾身的肌肉象雕塑一樣的啞巴，背上一二百斤米，又給些種子，鹽油之類的，讓啞巴送他們上山，砍一些竹子，割一些草葺，半天功夫，一間寮屋草棚就完工了，啞巴又劃了一塊地給他們。到了來年，人們要把收到的糧食背了下來，要給他，收成好的，他就收下，收成差的，他叫人家背回。遇到災年，他把糧倉全部打開，人均五十斤一百斤的給，也不用借條。
這趙先生，一米七五左右，象牙色皮膚，眼大大的，眉毛
也不濃，五官端正，眉於間似乎常鎖著，總使人感到他有一
淡淡的憂愁。七年前，來了個蘇州姑娘，皮膚顥皙，嫩的像
是剝了殼的白煮雞蛋，身高一米六十二，眼睛不大也不小，
那眼珠像是黑色的夜明珠，那眼白白裏帶些藍，鼻子小而巧
，有些調皮的向上微翹，那小嘴一張二個小酒窩，得迷住多
少男人，薄薄的嘴唇鮮紅，顯得十分健康，而且女性特征相
當明顯，隆起的胸脯，渾圓的臀部，更突出她腰的纖細，這
女人不但嫵媚，而且唐詩宋詞，知之甚多，一手毛筆字雖在
趙先生之下，但她把一幅幅美麗的圖畫，搬到被麵上，衣服
上，誰家姑娘要結婚，求她秀個鴛鴦戲水，她總來者不拒。
七年前，她和趙先生結婚了，一年後愛情宣言結碩果，生了
小女孩，取名健美，意在健康又美麗。趙先生總想再生一個
兒子，所以除了紅燈高掛那幾天，天一黑，他們就上床了，
到了床上，趙先生是老套路•；；•；；•；；•；；•；；•；；•；；•；；。一板之隔住著二位女傭，一位是
吳媽，四十開外，白白胖胖臉上長了不少的肉，眼大，嘴也
大，人們都說她富態福相，然而命運卻和她開了個大玩笑，
一年洪水奪去了她丈夫的生命，她成了嫠婦，白天揀菜，洗
菜，做飯，夥房裏夥房外，忙得不可開交，每當夜幕降臨的
時候，她洗完碗筷，自己洗臉擦身洗腳以後，她就莫名其妙
的怵怵起來，看著窗外黑魆魆的夜空，幾隻蟋蟀在鳴唱著，
時而傳來遠處幾聲狗叫聲。夜大多時間是頠宓的，這樣的bi
謐靜使她要發瘋，躺在床上，她微閉著眼，丈夫的身影就出
現在眼前，一起在床上的那一幕，尤其那激動人心的那一刻
，每當想
到這裏，她就感到口幹，臉上出現潮紅，好在是夜裏，他眼
角流下了淚，一直淌進了她的耳朵，她用一隻手捂住自己的
胸口，時而撫摸，時而輕輕的咬自己的嘴唇，時而輕輕呼喚
丈夫的名字，時而又想各家夫妻現在正在做什麼？她歎息了
一些，感到無奈嗒喪，翻了個身，還是睡不著就，漫漫長夜
寡婦苦。
陳嬸當年四十不到，人顯得苗條幹練，沉默寡言，一年
瘟疫，把她的丈夫和孩子奪走了，她自己則從鬼門關逃了回
來，陳嬸有一手絕好的針線活，人又生的幹淨，為此趙家婦
夫，就把她收在家，做服裝，燙洗衣服。一切陳嬸做得津津
有條，連趙先生未出生的男孩衣服，老虎鞋等，陳嬸都做了
一大堆，俗話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看到人家夫妻
一起耕作，她就會產生一種莫名的心酸，一次洗完臉，她將
水要倒到門外，看到一隻公羊二隻前腳趴在母羊背上，正在
親熱，她不忍心將水倒下，壞了它們的好事，這時她的臉一
下紅了起來，眼裏一股無名的燹火燒灼了起來，趕緊走進屋
，把門上的扊扅閂上，拿起了空的酒瓶子----，
那場瘟疫，並不由於啞巴年齡還小，而產生憐憫之心，
還是把他的父母帶進天國。啞吧，啞而不聾，人也不癡愚，
趙先生收留了他，教他讀書寫字，但啞吧怎麼也不肯學，甚
至打他，罰他跪也無濟於事，他喜歡爬樹，登山，喜歡用彈
皮弓打鳥，用箭狩獵，每次都不是空手而歸，喜歡遊泳，摸
魚，種地上遊沒有教過他，他確是一把好手，可能是他們父
母的遺傳因子，到十四歲，他每頓能吃二碗飯，一斤肉，一
隻雞，他可以吃的津津有味，大掃蕩一樣，做到完全徹底，
身高已長到一米七十，渾身的肌肉硬硬的，尤其是在夏天，
象要把衣服撐破，手臂上象長了二個大鴨蛋，胸肌有二手指
高，比姑娘發育還厲害，隻是硬硬的，女人們看了情不自禁
要多看幾眼，咽咽口水，有的女人，甚至當著丈夫的麵，誇
啞吧，你看啞吧多壯，象你這樣沒用，柳條一樣，啞吧聽了
隻是笑笑。到了是十八歲，已長到一米八五，二袋的米，四
百斤，他放在肩上走得飛快，所以糧遽裏翻糧，搬運，他從
早幹到晚，氣不喘，心跳也不加快，趙先生上山采草藥，總
帶著他，新來逃難的，趙先生給二百斤米，啞吧輕鬆的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