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行一千五百裏會師於參酌,參酌軍團的軍容為六千整,軍統滄海,兩師彙合,整個軍容達萬以上,司方軍團因會師之故,軍容煥發,一掃途中的疲累不堪狀態,兩師交彙,都是血性男兒,總會暗中較勁。
第四十四分隊首輪分派的任務為夥廚,一大早就要伐薪搭灶,汲水領糧,忙得不亦樂乎,而大家在忙碌的閑暇也會竊竊私語一陣,因為今天算見識了唯一的未被編製的夥頭軍,看上去是挺不錯的一人,雖然並不是十分的強壯,但也快手快腳,做事幹脆俐落,隻是言語不多,居然能力差到沒資格夠入編製,分隊的人都有些許的瞧不起這個夥頭軍。
李斬無所謂的笑了笑,就這幾天的光景,他的名號就傳遍了全軍,大家不知道他的來曆,隻知道他是唯一的無資格入編製的新兵,比新兵還低一等級的新兵,若想與他們溝通也會遭兩句嘲諷,這種經曆真是難得。
軋虎表現的很是活躍,心情也非常的好,從一大早就堆滿了一臉的笑,說話也底氣十足的,叮看了他好一會了,真難得,這胖墩會有這樣的好心情,遞了塊木塊放入灶中,用手肘撞了撞軋虎,挑了挑眉一臉賊笑的問:“昨晚做了什麼好夢了吧?”
軋虎皺皺鼻頭嘟嘴咕噥道:“才不是!”
“你看你一臉笑的,確定不是淫笑?”叮一臉的不信。
扔下手中的火鉗,軋虎不服氣的叉起腰,“你不要惹我不爽啊,不是誰都像你會把淫笑掛在臉上的。”
撇了撇嘴,叮識趣的擒著木桶離開,小老虎還是小老虎,不惹為妙。
茨蔚叭嗒下雙眼,側頭好奇的問道:“那你究竟為啥這樣好心情?”
“哼哼”的笑了兩聲,軋虎撓撓後腦勺,“真的沒啥。”
眼角餘光瞄到熏到嗆出聲的李斬,差勁,終於有比他更差勁的人出現了。軋虎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順著軋虎的怪異眼神,茨蔚看向那個夥頭軍,開始汗毛倒豎,瞳孔擴張,搓搓雙臂,拎了木桶追隨叮而去。
看著火星子再次熄滅,李斬恨恨的扔開火折子,一腳踹飛了腳邊的柴薪。這四十四分隊是混什麼吃的,居然所尋的柴薪都是新生的樹枝,怎麼燃也燃不著,徒生了濃煙陣陣。飛濺的木塊一不小心打在了一新兵的頭上,看著那新兵一臉疵牙裂嘴不好惹的表情,叮很有興趣的抱胸準備看好戲了。
新兵是好惹的,可是不是比新兵還新的新兵惹得起的,新兵挽起了袖子,一臉凶狠的向李斬走去,嘴巴動了幾下,吐了口唾沫星子,架勢十足。
聳了聳肩,麻煩來了。
那個新兵衝上去就是一扒推,用的力很猛,本想一把就撩倒李斬,可沒想到李斬並沒有因為受到他的猛力推搡而跌倒,隻是一隻腳往後支了一下,身形有小小的晃動而已。新兵顯然有些未料到,他的大力其實是出了名的,在司方城時和人打賭舉著巨石走過一條長街,因而全司方城都知道有這一猛人,力大無窮,號“犀牛”,通常,挨到他這一扒推的人會倒地半晌不起,眼前這小子,怎麼會有如此能耐?
李斬被他這一推,也惱怒了,原本因燃火不著的鬱悶被犀牛的這一推眉頭攢得更緊。相當不滿的望向犀牛,犀牛被他這一眼神弄得更是怒氣攻心,緊著拳頭就揍了過來,叮興奮的吹起了口哨幫著犀牛呐喊助陣,茨蔚翻了翻白眼,繼續住灶中添柴禾。
其他分隊的人因為這裏的騷動好奇的都圍了過來,整塊炊事地聚滿了人,原來洗米做飯的四十四分隊的新兵也全參與進去,好似自家兄弟被欺負了般,全部在為犀牛助威。
看著全隊摻和的糾紛,茨蔚開始急了,本來就是小小的事件,如果引得全軍未能按時飲食,耽擱了全軍的行程,那可了不得了。軍督也去了統軍營內彙報行軍狀態去了,整個場麵都失控了。
努力的拔開人群,犀牛這個猛人還在進行著攻擊,而且是越攻越猛,但總未能得逞,李斬總是能輕巧的避過,犀牛暴吼一聲:“你個小樣,連被編製的資格也沒有,還出腿傷人?打著人了,也個聲也沒有?我今天一定要教訓你。”
冷哼了聲,李斬掃視了所有的新兵一眼,再睥睨著犀牛道:“你們四十四分隊是幹什麼吃的?這個就是你們的辦事能力?做事情是要用腦子的,有蠻力有什麼用?連拾個柴禾也拾些濕的,若真是去打仗了,你們預備讓全軍的人都吃生的嗎?”
他的這一說詞讓全四十四分隊的人都發出了更大的嘈雜聲,全都不滿的叫囂了起來,場麵愈加的失控,而裏麵叫得最大聲的就屬叮了。
無力的摸摸額頭,茨蔚發覺那個夥頭軍說的真沒錯,這群家夥還真的是沒什麼大腦。茨蔚向著躁動的人群大叫了一聲,可是周圍的呼聲太高,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喊停,犀牛在眾人的慫恿下,越發的蠻橫,像蓄滿了全身力氣的向李斬衝撞了去,茨蔚見狀隻好衝了出去拉扯,可是衝撞的力量太大,就算犀牛發覺突然有人衝了出來而急踩腳步,仍是一時刹止不住,跟茨蔚碰作了一堆,巨大的衝力將茨蔚薄弱的身體給彈飛了去,眾人都發出了“哇”的聲音,李斬本來作了萬全的準備來接這一撞的,但是瞬間的變化讓他的手腳有了頓時的失措,見一小兵被撞得向他飛來,直覺的一接,就撈到了這個小兵,而撈接的那一瞬因衝擊力太大李斬向後蹌了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低頭一看,懷裏這個臉皺作一團的小兵讓他有一種非常怪異的感覺,看起來瘦瘦的人兒,卻軟呼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