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斬的臂膀搭上叮的肩,再勾上犀牛的脖子,兄弟間不需要其他的言語了,一切都明了。
看著那一大摞的柴禾,李斬笑道:“其實我今天大可不起這麼早,我昨天工作超量了。”
“那幫我椿米吧,我昨天幹了半天,最後落得被人罵了個狗血淋頭。”犀牛裂嘴一笑,撓了撓頭。
有何不可,李斬的椿米技術也是專業的。
“可是,我昨天有挑這麼多水嗎?”叮也不相信昨天他幹得有多賣力。
李斬與犀牛看著一臉疑惑的叮大笑了起來,昨天是怎樣的一天啊,過得都那樣的糊塗。
“你昨天那桶水還沒把你給澆透呢?”
“真的不對,我即便是挑得再滿,也在之後會不被使用滴水,而且經過了一夜,士兵也會半夜取水飲用的,現在所有的盛水器都是滿的……”見李斬與犀牛同時露出了訝異的目光,叮確信有人補過水。
“是啊,我給提滿了。”
背後的聲音讓叮僵了一下,他這才發現,李斬與犀牛訝異的目光一直是落在他的身後。
“兄弟?”叮轉身,眼前人讓他有些不敢置信。
露出一個特別燦爛的笑容,茨蔚也喚了聲:“兄弟!”
手掌捂上自己過度訝異而大張的嘴,回頭看著李斬與犀牛,那兩人居然表現的一臉淡然,好似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使得叮本欲歡呼的情緒硬生生的壓抑下來,唇卻止不住要裂到耳根似的,蹲趴在地上,為了隱忍笑意,雙拳不斷的捶著地麵,片刻又跳了起來,彎起指節,狠狠的敲了茨蔚腦袋瓜一記,隱藏不了的大笑終於爆發出來。
茨蔚摸著發疼的腦袋瓜也笑了起來,有兄弟的感覺真好,就算再沒有親人,這世上還有兄弟,讓人感覺不到孤獨。
望向叮後麵的兩人,茨蔚皺了皺鼻子,不滿的大聲吆喝了起來:“你們居然才起來,而且還在這裏磨蹭,犀牛,你不打算讓戰士們過早了?”
“是是是,”犀牛開始手腳麻利的椿米,擇菜,一夜的未眠也未能影響此刻清明的心智,也毫不妨礙他俐索的行動。雖不能像叮那樣張揚的開心大笑,可是笑意卻止不住的布滿了整張臉。
對上另外那個習慣性抱胸而立的人,看著他滿臉興味的笑容,茨蔚將下巴抬的高高的,從鼻吼發出“哼”的挑釁聲,眼裏卻有掩藏不住的笑意。
挑釁收到,李斬低下頭,背過身,雙肩輕微的抖動了起來。
太陽要出來了,從放射出第一縷萬仗金光起,再濃的霧也稠不掉光線的滲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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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著了嗎?”享受著太陽輕微的灼燙感,叮心情大好的問。
“沒有。”垮著整張臉,茨蔚無奈的搖著頭,“你的計劃很好,可是你忘了幫我找城裏的分布圖,我轉了半天也不知道將軍府在哪,京都太大了。”
“你就這麼沒找著?”不可思議的大叫道:“沒京都的分布圖,不是還有嘴可以問嗎?”哦喲,怎麼會有這麼笨的兄弟。
“問什麼問,將軍府又不是隻有一座。我又不知道是哪座。”茨蔚沒好聲的大聲回道。
“那你就這樣錯過了這次大好機會?下次天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進到京城裏了。”真的是輸給她了。
“沒找著就沒找著,又不是沒有機會了?”茨蔚滿臉的不以為意。“以後總會再進城的,我娘的遺願總會有辦法完成的。”茨蔚一臉的堅定,讓叮也無法再多加責備。
“那你是怎樣回來的?昨晚困在城裏了?”
“嗯,我轉悠了半天,錯過了關城門的時辰,就在城裏待了一夜,今天清早城門一開我便跑了回來。”
“我說你是笨蛋啊!”叮大罵道。
“我說你是笨蛋的兄弟啊!”茨蔚更大聲的回罵。
撓撓頭,“你是笨蛋的兄弟的笨蛋弟兄!”叮大笑了起來。
茨蔚將手握成拳,捶了一下叮放在身側握成拳頭的手,一臉滿足的微笑道:“笨蛋的兄弟是笨蛋一輩子的好兄弟!”
叮伸手掌,在茨蔚頭頂上揉了一下,對於她沒找到親人其實他並不以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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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籲了一口氣,騙人真得好辛苦,絞盡腦汁的蒙騙住了兄弟,累的不隻有腦袋瓜;身上的傷痛再痛也抵不過痛蔓四肢百駭的心傷,而身心俱疲的她還必須得保持看上去的完整,真有著讓人撐不住的累啊!
累又如何,還沒累死她呢!累不死,她就至少還擁有一軍營的弟兄。
用噙在嘴角的笑,她要徹底消彌掉可能發生過的傷痛與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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