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身上的佩劍解下,冀九一伸手,身後的士兵遞上了一杆長槍,一夾馬腹,冀九迎向了正衝出來的言正。
騎兵與步兵都往後退了一百米,將與城樓的距離拉開至二百米作為冀九與言正的較試場,兩軍的主帥各執著長槍勒著戰馬立於空於出來的戰場中心,兩雙眼睛牢牢的鎖住了對方,在中心戰場對望了足足一刻鍾,北風已經緩了下來,原來被吹的撲嗒亂舞的槍上的紅纓也慢慢的停了下來,風是停了下來不久,天空就開始飄起雪來,在落花剛沾上言正的鼻尖時,兩名主帥幾乎同時長嘯一聲,狠狠一夾馬腹,衝著對方刺殺了過去。
馬背上的槍試不比地上的槍試,馬兒奔跑的速度很快,可是馬背上的人卻並不能靈活的舞弄著長槍,在馬奔跑的同時,執槍人就要計算好速度與距離,兩敵相遇,近身相博時,長槍運用得當便是一擊可製敵,不當便是束縛自己的手腳,能讓敵人很大的攻擊空間,當然,在馬上槍試還有一個很大的特點便是可以攻擊對方的坐騎,因此人在攻擊他人的時候,還需了掌好韁繩,隨時保護胯下的坐騎,所以這樣的攻擊較量很難掌控與發揮。
第一次的衝刺,雙方都未傷及對方,便被馬兒帶得駁了過去,不給第二次的刺殺準備時間,兩名主帥方即掉轉馬頭又衝刺了過去,言正以舉握著長槍,用完全的攻擊方式催促著馬兒飛快的衝向對方,計算好了距離便奮力的刺去,冀九見槍一刺來,一拉韁繩將馬兒的方向扯向了一邊,自己往後一倒,險險的躲過了這快速凶狠的一刺,兩名主將繼續錯開,冀九飛快的仰起身子狠夾馬腹,搶占先機的轉向了言正,在言正還未來得及掉轉馬頭的時候,居然飛槍刺了過去。
槍未刺中言正,卻正中了言正胯下大白馬的臀部,大白馬被突然而來的刺疼驚的直立了起來,臀上還插著長槍,馬兒想甩掉插在臀上的槍,也不再顧及背上的主人,一種狂奔亂躍,言正被撅至馬下,冀九催促著馬飛快的靠近了大白馬,側身一抽,將白馬臀上的長槍拔了出來,飛身一躍,竟直接從正在奔馳著的馬背上跳了下來。
言正從馬背上滾下,連續翻滾了好幾圈,等停下來站起時,一杆槍已刺至眼前,慌張的執槍一檔,那槍又連刺了下來,槍花如雨,他隻覺眼前一花,銀色的槍頭與飄落於眉眼的雪花竟然讓他分辨不清,最後的那一槍,落在了他的心髒處……。
尖銳的鐵器斬破了置於胸前的護身符穿過皮肉紮進柔軟的心壁,全身的神經都被這一刺揪到了一塊,雪花大了很多,如鵝毛般的覆了下來,一大片有將他睜得如銅鈴般的眼睛全都遮住了,在最後看向刺殺他的冀九那一眼,冀九的臉上帶著魔鬼般的笑,突然感覺心口的鐵器被狠狠的抽離了,有一種溫熱的液體噴了出去,少頃,那種液體濺到了他的臉上,原本覆上雪片的眼睛,看到了一點點漫滲的紅色,直到,這個世界全部變成了黑色……。
洚原主帥言正亡,身上還在滴落著言正鮮血的冀九在雪片被卷得狂舞的戰場上猙獰的笑著,一聲如鬼厲般的尖嘯,磐青甲兵衝將上來,踏過言正的屍體,向洚原城發出了瘋狂的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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