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半柱香時間,一群披麻戴孝的女子走了進來,為首的那名女子二十五六瓜子臉柳眉大眼,看模樣比起雙兒多了些成熟的美麗,可她的臉上卻充滿殺意和冷漠,她走上前盯著陳默冷聲說道:
“你就是最近在皇帝麵前很紅的陳默吧?”
陳默眨了眨眼睛表示對方說得不錯,這女子忽然間變得更加冷厲,雙眼死死看著陳默寒聲說道:
“原本你殺掉了鼇拜那個奸臣,也算得上是為我莊家報了仇,可你卻是韃子大官,我莊家上下數十口人被韃子殺掉,今日就用你祭奠他們。”
陳默暗暗著急,心裏卻對這莊家三少奶奶感到可笑,要是韋小寶那個假太監到此,她居然還會認為對方是好人,並且將雙兒送給他當丫頭,而他同樣是殺了鼇拜的人,到了這裏因為他是大官,這看法就變了樣,還有那個雙兒,在這封建時代被人送來送去,可她卻似乎沒有自己屬於自己的想法。
可時間不等人,陳默此時已經將天柱穴衝擊得鬆開了許多,隻要再有半個時辰,他就可以活動,也能解開自己的啞穴解釋,這莊家三少奶奶說話間便抽出一把兩尺長的短刀,麵上帶著凶厲之色一刀便對準陳默頸部砍了下來。
“完了。”
陳默眼睛一閉長歎一聲,千算萬算算不到這莊家三少奶奶下手這麼快,他在瞬間暗自呸了自己一下,要辦大事就得準備完全,要是他也讓天地會派兩個人當幫手,他就不可能掛在這兒了。
就在陳默認為必死無疑時,在隨後進來的一個人影看到陳默模樣時不禁大聲吼道:
“住手,刀下留人。”
熟悉的聲音,陳默卻不大記得他認識與這莊家有聯係的人,可他睜開眼時莊家三少奶奶的刀已經停住,不過陳默卻感覺自己咽喉處被砍出了一道血痕,點點血水正從傷口上流出。
來人迅速衝上前,看著陳默便急聲說道:
“恩公,怎麼是你?”
陳默眨眼一瞧,原來此人居然是他從韃子殺手手中救下的程餘,沒想到這家夥居然出現在莊家這個裝鬼的莊園之中,不過他慶幸了一下,有程餘在,估計他死不掉了。
“恩公?程先生為何叫這韃子官員恩公?”莊家三少奶奶皺眉問道。
程餘看到陳默脖子還在流血,趕緊從懷裏掏出一瓶金瘡藥掩在傷口上,待傷口被金瘡藥覆蓋凝固,他才急忙說道:
“這位是天地會總舵主陳近南大俠的弟子,他可不是韃子,當初我進京準備告禦狀被鼇拜的手下追殺,若非恩公師徒相救,我早已經命喪黃泉了,到了京城我發現鼇拜勢力巨大,這才準備前往山西暫避;
半路遇到你們後我才在此停留下來,後來便聽傳言鼇拜被一個少年擊殺,沒想到卻是恩公。”
三少奶奶聽到此臉上大變,若是程餘所言屬實,她卻將天地會少舵主暗殺,那莊家就算是漢人中的叛徒,她迅速解開陳默的穴道,可手中的短刀卻對準陳默胸口沉聲問道:
“你既然是天地會少舵主,為何卻又成為韃子的紅人了?”